项目启动后,发现有些零件的价格和以往有一些出入,你跟我去北市见一下供货商。”“好。”恭悦希答应,“不过我跟你单独去出差,卉新不介意吗?”
顾凛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下,“她没资格介意。”
人果然不能贱。
要是自己都把自己摆在秤上,半斤八两地卖,就怪不得别人眼中多些亵渎了。
恭悦希就知道安卉新上赶着贴顾凛初会适得其反。
安卉新后来听说这件事情,就跑到顾凛初面前可劲闹。“怎么又是她!我不要,不要!”
顾凛初放下文件,看着就差在他桌子上打滚的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你要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和我去出差。”
“可你是我的老公,为什么和她一起去出差?还单独!明明就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安卉新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顾凛初的脑子里还是一团乱呢,“现在,出去。”
安卉新凶巴巴地拿起了桌上的机票。
“你敢撕,我就把机票钱从你工资里扣。”
她又放回去了。
“你不怕我给你告状吗?”安卉新不是真有胆子闹到顾世平那里,就是想吓吓他罢了。
“口气不小。”顾凛初的嘴角似乎微微扯了些,“你过来。”
谁怕谁?安卉新决定闹他个天翻地覆。
但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医院来的电话。
护士小姐用极其鲜有的语气向安卉新问候,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脑中一片空白。
“安小姐,您快些来医院吧,您哥哥已经出现清醒的迹象了!”
顾凛初看着安卉新头都没回地从他面前跑开了,手里的钢笔被他紧紧攥住,温度从微凉到发烫。
安卉新叫了辆出租车,一路上都火急火燎地,到了医院楼下,腿都还在发抖。
从病房门外就能看见病床边上站着的是护工还有主治医生,安卉新冲进去时一眼就注意了病床上的林超杰。
他无色瘦弱的面庞与之前无异,但唯有那双眼睛,已然是微微睁开的。
如此强大的冲击让安卉新呼吸都缺少了一拍,她疯狂似的上前到他跟前。
她看到林超杰也在尽力地想要睁大眼睛,想用不断抖动的双唇努力发出声音,但无济于事。
安卉新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她曾经以为无所不能的靠山,如今无助地在病床上呜咽着。
这就是命。
命运给了你一拳,你就得接着,管什么滋味。
酸甜苦辣没地方倒,就自己咽了,安卉新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像患者现在这种情况,属于重创之后的恢复期,四肢还有语言的功能,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的。”
医生在给林超杰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也告诉安卉新不要着急。
安卉新擦掉脸上的泪,不断地鞠躬道谢,最后将人家送出了病房。
到了晚上,她就在旁边的小床上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安卉新陪着护工一起熟悉了一遍了复健的流程,人家很尽职尽责,还当着她的面又演示了几遍。
安卉新忙过一阵,才想起来看手机。
其实她早就发现顾凛初给她打过电话,但一直没顾上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