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峥一听便淡淡嗤了声,自己接过那糖,把蛋糕塞孟翩然手里。
“你吃蛋糕,这糖我吃了。”
这种奶糖是当年在军区偶尔能吃上的,她有一阵很喜欢吃,没想到贺昭朗还记着,专门给她弄了一匣子送来。
孟翩然知道顾宁峥吃飞醋,失笑扯扯他袖子:“都给你吃,我只吃蛋糕。”
搭班的小护士也来凑热闹分了点,还没吃两口就赶去病房换药。
“孟医生可太幸福了,我看顾医生应该也够有危机感的,那个大军官还缠着我们孟医生不死心呢。”
“虽然他也挺帅的,但我们孟医生显然还是和顾医生更般配!不过他经常来送点糖啊水果啊什么的也挺好,我们还能跟着沾沾光呢!”
病房角落里,有个戴着口罩的女人缓缓抬头,朝外看出去。
“小程啊,发什么愣?帮我把尿盆端去洗了。”
程安安立刻垂下头,哑声:“好。”
她在卫生池边上刷着腥臭难闻的尿盆,认出刚才病房里的护士,心念一动,装作随口问起。
“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孟医生,从军区回来的吧?”
护士点头,看向这个新来的护工:“是啊,你认识孟医生?”
程安安口罩上露出的眼睛瞬间掠过一丝怨毒,被她厚重的流海挡住。
她低头刷着尿盆,语气犹豫提起:“认识,怎么不认识呢。”
“她啊。。。。。。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破鞋,背地里偷人,还打过胎的,这事在军区人人都知道。”
19
孟翩然这两天一上班就觉得有点不对。
不只是同事,就连有些病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大对劲。
那天吃了糖的护士过来交代病人情况,见左右没人,一脸关切看向她。
“孟医生,最近不知道有谁缺了大德乱传些瞎话,不过你别担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能看出来,你别放在心上。”
孟翩然思索一瞬,问:“什么样的瞎话?”
护士凑到她耳边说了。
孟翩然听完,脸色十分平静,反倒还安慰似的拍拍她:“行,我心里有数了,你忙去吧。”
顾宁峥听到风吹草动也赶过来,眉峰冷峻:“到底是谁在造谣?我一定得把他揪出来。”
孟翩然想起前不久的某天,走廊上远远路过的一道身影,微微蹙眉。
“我可能知道是谁。”
然而还不等她证实猜想,下午,医院就闹出了事。
“哪个天杀的给我家老头子拿错了药,这是要谋财害命啊!这还是治病救人的医院吗?!”
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哭天喊地,医院领导们都赶过来,十分严肃。
“十七床的病人是谁在负责?”
孟翩然认识这个老婆婆,对上顾宁峥担心的目光,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才站出来:“是我。”
护士小声问:“孟医生,你是不是给十七床和十八床开错药了?”
十八床还好,现在十七床的高龄患者吃了错药,血压升高情况不太好。
孟翩然工作细心,自知自己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镇静翻出药方和取药记录,上面都有她的签名。
领导看了眼,露出为难神情。
虽然知道她没什么问题,但为了先息事宁人,还是拍板道:
“小孟,最近医院里关于你的流言议论纷纷,你又出了这种事,还是先停职休息几天,等调查清楚再回来。”
孟翩然目前还是研究生在读,如果这事闹大了,将来可不只是停职,最坏可能还要面临退学,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她看向十七床的家属,蹲下来柔声问:“婆婆,地上凉,您先起来。你说昨天我给您开错的药,您还记得是什么盒子吗?”
“是这个蓝盒子,还是黄条盒子的?”
老婆婆一愣,支支吾吾:“蓝、蓝。。。。。。不,好像是黄。。。。。。”
她回答不出来,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视线相交,顿时硬气起来。
“我个老婆子哪儿记得?!你就是要杀我家老头子的庸医?”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个骚狐狸破鞋,害人不浅的庸医!你还我老头子命!”
周围投向孟翩然的目光瞬间变了,有戏谑,有担心,有鄙夷。
孟翩然却起身笑了笑:
“婆婆,您不记得药盒子也罢,但这药我分明上周就开了,您丈夫都吃四五天了,状态一直很平稳,怎么今天突然就吃错了呢?”
老婆婆喉咙里顿时卡住,脸色涨红:“那,那就是有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