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酒店的目的说得清清楚楚,同性好友吃个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惜秦徵已经不想听了。
秦徵的目光从他滴着水珠的尖游移到敞开的衣领,最后定格在他积了一小汪水痕的锁骨窝上。
如此清澈的一汪水渍,正如黎听遥永远澄净纯真的眼眸,是骗人最好的引物。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纯粹,但是既然已经宣誓过,忠诚于它,很难吗?”
秦徵堪称温柔地帮黎听遥收拢好浴袍的领口,甚至解下他腰间的衣带,重新系成一个不易散开的死结。
而后他站起身,锐利的视线直指苏助:“回家等你的辞退通知。”
苏助眼中的希冀一点点碎裂,直至完全湮灭。
商赫臣长叹一口气,上前拍拍兄弟的肩膀:“得了,都是体面人,各自留点面子,咱走吧。”
秦徵拂去他的手,再次倾身,这次没有对黎听遥做什么,而是拿走苏助还抓在手里的银灰狼尾。
“上次,你送错便当的那次,我说过,给我的东西给过别人,在我这里就不做数了,”秦徵转着狼尾,觉得自己可笑,“原来连这条尾巴,都不是独给我一个人看的。”
他抓着狼尾巴走出房间,到了走廊上,泄愤一般把脆弱的可动狼尾彻底拆分开。
毛坯、钢丝、电机……
上次蛊惑他的,也不过就是这样构造简单的小玩具。
秦徵把这些通通扔进垃圾桶。
商赫臣追过来,长吁短叹:“哎,这事儿谁能想到呢,身边最亲密的俩人同时背叛。”
秦徵一言不。
商赫臣穷追不舍:“背叛就背叛吧,这大白天就来开房。开房就开房吧,还开咱眼皮子底下。眼皮子底下就眼皮子底下吧,被抓现场还敢狡辩。这多叫人生气呐。”
秦徵漠然置之。
商赫臣愤慨不已:“新媳妇和老部下啊,真够不像话的……”
秦徵眼皮一掀:“是不像话。”
商赫臣面露喜色,秦徵终于乐意人了。
“你们酒店的员工怎么培训的,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没看见他摔倒了吗?为什么没人扶他?”秦徵咬牙,“真不像话!”
商赫臣表情一收,掏掏耳朵,问:“你对他是这个态度……他都那样了,你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没打算离婚?”
秦徵目光阴沉,意味不明地扫过去一眼,缄默着离开酒店。
商赫臣废话太多,他根本懒得听。
套房内,黎听遥目送完一行人远去,略感暴躁地捂住脑袋,无声呐喊。
秦徵究竟什么时候可以静下心仔细听他说话啊?
为什么每次都搞成这种乱七八糟的局面,并且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局面。
“苏、苏助,你脑、脑子好,说、说说看、现在怎、怎么办吧?”
他这句话问出来,很长时间都没得到回应,扭头一看,苏助仰在地毯上,已经完全丧失属于活人的精气神。
碎裂成一片一片苏助还在念念有词:“工作没了,工作没了,我现在是贫穷无业游民了,呵呵……”
黎听遥惊恐不已:“振、振作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