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难言的怅然在黎听遥心间铺散开,开着会的秦徵却忽然看到他,甚至分出注意力朝他挑了挑眉。
耀眼夺目的男人变得更加生动,黎听遥来不及捕捉已经消散的奇怪感觉,也回之一笑。
他没有在秦徵面前停留太久,把手里的饭盒放在茶几上之后,就进休息室给秦徵收拾换洗的衣服。
看得出秦徵这几天在生活上极其敷衍,内衣外衣都混在一起丢在洗漱台上,剃须刀刀头上的胡须也没有清干净,更离谱的是,黎听遥在床铺的时候翻出来一条尺码明显不对的内裤。
他一下子眉头拧紧,拎着这一团布料审视,这团布料皱皱巴巴,不像是没人穿过,可是秦徵肯定穿不上这么小的码。
所以是谁穿过以后,脱在秦徵床上的呢?
黎听遥心头擂鼓,思来想去,又把布料展开一看,豁然开朗,这个大小,这个手感,这不就是他自己的两千五一条吗?
难怪这几天他在家里收衣服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内裤少了一条,是被秦徵拿错了。
原来秦徵也有迷糊到拿错内裤的时候。
他一定是洗完澡,坐在床上已经把这条内裤套上腿了才现货不对版,所以随意一扔,让它卷进了被子里。
想到这里,黎听遥哧哧笑了几声,为自己的新现小小雀跃。
“怎么总是在偷着乐啊黎听遥。”
黎听遥循声回头,只见秦徵斜倚在门边看他。
他不自觉揉了揉脸,反思自己不该这样幸灾乐祸。
而秦徵看到他手头那团布料面色一变,快步走过来把那条两千五抢走,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秦徵指责道,表情变得极度复杂,恼火、逃避,还有一点羞耻。
“这、这有什么?是个人、人都难免有这、这种时候。”黎听遥一脸“我很解”。
“?”秦徵卡壳一瞬,盯着黎听遥真诚的表情看了许久,突然眼睛微眯,“什么时候?”
黎听遥所当然道:“犯、犯迷糊的时候啊。我、我经常!”经常犯迷糊。
对,犯迷糊,拿错了。
秦徵抬手握拳抵住鼻尖,似乎在忍笑,忍到最后憋不住,用咳嗽掩饰笑意,黎听遥还一脸关切地帮他拍背。
拍着拍着,秦徵就换了姿势抱住黎听遥往床上倒。
黎听遥心一紧,提醒他:“在、在公司!”
别人都在加班,做领导的怎么能心猿意马。
秦徵的胳膊牢牢锁住黎听遥,声音却忽然低下去:“别闹,我眯一会儿。累。”
黎听遥立马不敢再动了,他知道秦徵是真的很累。
他安安分分在秦徵怀里做一个会喘气的抱枕,听秦徵的呼吸逐渐拉得绵长。
果真也就一会儿的时间,秦徵就又睁开眼,手却没松开,问他:“骑那辆小破车来的?”
黎听遥不高兴了:“新、新车!”可新了,外壳还是亮晶晶的。
“跑起来那么慢,就是破车。”
“……”那还不是因为车后座坐了只猪。
看在秦徵这么累的份上,黎听遥选择不和他计较。
秦徵却不满意黎听遥的不搭腔,毫无前兆地按住他亲了一通,从下巴吻到额头,最后缠着他的舌头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黎听遥委屈得不得了,捂着胀痛的舌头更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