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庭阳的幼年也是很小的孩子,他被养父殴打,生病的话社保报销还会有多余的钱,养父打他骂他,郑庭阳逐渐麻木,直到十岁时都比其他孩子瘦许多。
郁言好心疼,他想抱抱郑庭阳。
他看郑庭阳年复一年在大雪中顶着寒风出门,穿着跑棉的破袄子给养父买烟。
郑庭阳在高中和他告白的那一天,一个人留在器材室拥抱空气,仿佛拥抱着他。
郁言站在他的面前,站在他拥抱的那处空气的位置,清楚的看到郑庭阳流下眼泪,他好想为他擦一擦。
他甚至想和那时的自己说,不要走,去抱抱庭阳,他很孤单。
可他不能不走,父亲真的会杀了郑庭阳。
郑庭阳高中肄业,在港口扛大包,双手反复的摩擦在粗麻袋中,这是他掌心茧子的来历,他拼命,卖命,家,没有任何人的陪伴,走到他身边来娶他的路满是荆棘,可他还是来了。
郁言看到,原来他被拍下的那一夜,床上的血迹不是自己的,而是庭阳的。
他受伤了,他的鲜血顺着后背蜿蜒,伤口的痛感已经让郑庭阳麻木,只有在亲吻自己的时候他才会感受到真切的体温。
郁言想,自己的爱和喜欢怎么比庭阳迟了这么久呢。
可不可以让世界上的人不要受苦。
为什么大家都活的这样辛苦呢?
明明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那么难,为什么呢?
时运不济,又或许是上天不许,可即便如此郑庭阳还是走到他身边。
是啊,圣诞老爷爷并不会在他床头的袜子里放礼物,但庭阳可以,这世上的一切,能摆脱命运的只有人为。
事在人为。
郁言迫不及待的醒过来,他舍不下郑庭阳,他还没有见过他们的宝宝。
等他醒来时,呼吸面罩挡住大部分视线。
郑庭阳不知多久没睡,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还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他勾了勾手指,郑庭阳握着他的手掌放在脸颊边。
掌心泪是温的。
在梦里,他见庭阳来时路那样苦,却只有在高中那一夜看过眼泪。
郑庭阳的眼泪只为了他。
郁言缓慢的抬手,指尖轻过的他的脸颊:“庭阳,哭鼻子。。”
“小鱼。”郑庭阳吻着他的掌心,声音低沉而柔情,一遍遍的在说:我爱你。
爱呀爱呀。
让人受尽痛苦而甜蜜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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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醒来三天都不能下地,止痛泵用上还是会小腹刀口痛,脸色是苍白的。
他一直想看宝宝,但孩子在保温箱里。
不到八个月都算是早产,郁言看手机上拍的视频只觉得心痒痒。
郑庭阳弄了一个轮椅推着他到婴儿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