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发现如果我不是被砍头碎尸就死不了,只是虚弱了一个月就跟着夜轻烛继续出去祸害世界了。对此知情者都挺纳闷,只有师父一脸复杂地对我说,这是属于我的能力,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二白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抬头,看到他一脸惊讶,“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杀你。哦不,我已经死了啊。”
我看着二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倾城,我就算是战死,也绝不会杀了你。”我忽然感觉二白和一个影子重叠起来,但是这影子……是谁?
“安雨?”二白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轻轻问我一句,“发什么呆呢?”
“啊?”我一愣,“没事,估计是今天看到那块玉以后的后遗症,出幻觉了。”
“哦哦,吓死我了。”二白这才放下点心来,“如果累了就去睡一会儿吧,不着急的。”
“嗯。”我点点头,二白就去给我铺被子了。
“师妹啊!”夜轻烛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二白在铺被子,愣了一下。
“天还没黑呢就要睡觉?我记得你没有下午睡觉的习惯啊?”夜轻烛看向我。
“我不是出了一次幻觉嘛,现在估计还没有恢复过来,我睡一觉,睡一觉以后应该就好了。”我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
“这样啊。”夜轻烛点点头,“我那里还有些安神用的熏香,我去给你拿来。”
“我就不说谢谢了。”我笑。
安神香在香炉中燃起,我面冲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是没有睡。
那个白衣男子……到底是谁?
到后来慢慢困了,我也就没再多想,毕竟我又不是小说话本里的女主角,再说我就算是想,以我这点脑容量也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子午卯酉。
于是这事也就这么搁下了。
就在我们晚上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变故突生。
“安雨,别睡了!”夜轻烛带着一身的寒气踹开了房门,“沈家被包围了!”
“什么?”我身上还穿着睡衣,但是已经无暇顾及,把衣襟一拢,就跟着夜轻烛出去了。
沈家周围的铃铛一直在响个没完,没人敢出来看热闹,夜轻烛第一时间把避鬼符贴在了各个房门上,门楣上也抹了和着鸡血的朱砂,这样就算是大门失守,这些鬼也进不来屋。
跳上屋顶一看,我吓了一跳,就连二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三条街以内,密密麻麻的,全是怨气极重,都能现了形的鬼魂!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二白语气沉重,“安雨的气息我们根本不用隐藏,我本就是鬼,所以,夜兄你的气息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夜轻烛微微摇头,苦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熬过这四个时辰。”
“二白。”我开口,“你能暂时隐去师兄的阳气吗?”
“能,一个时辰没什么大问题。”二白点头。
“那就好。师兄,你回去换身夜行衣,换好之后立刻行动。二白,你跟着师兄,隐去他的阳气,去西山,协助他把那个祭坛破了!”我道,“我的气息应该算是最显眼的了,所以我严重怀疑,他们跟的是我!”
“不行,那你……”夜轻烛还想反驳,被我截口打断:“再婆婆妈妈,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还有,二白你过来。”我说这话的时候,双手背到身后,袖中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在手腕上一划。
二白默不做声走到我跟前,“怎么……呜!”
“快吸,否则你阴气不足也是白扯!”我把伤口抵在他的嘴上,感受着自己血液的流失,眼睛微眯,“这是命令。”
二白垂下眼睛,听话地吸了两口,随后松开嘴,迅速抚平了我的伤口。
“按计划行动。”我握紧了拳头。
“活着等我们回来。”夜轻烛说完这句话,就和二白开门跑到了他的房里。
“呵……”我轻笑一声,迅速换好了衣服,把所有符咒都藏在袖子里,将一根黑布包裹着的细长的东西紧紧绑在背上,打开另一扇窗子,轻轻跳了出去。
那边的夜轻烛刚打开窗户,就发现所有鬼魂都冲着另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安雨的判断是对的。”二白轻轻说了一句。
夜轻烛无暇在意其他,咬了咬牙,冲着西山,提气轻身,从房顶上掏出长刀,拼尽全力御刀而去。
……
“还真让我说对了。”我冷笑着把身后那东西上的黑布扯掉,那东西也露出了原型,是一柄五尺多长的银白色灵杖,名为绮月,是我的本命法器。我踏上绮月御杖而行,速度瞬间便翻了好几翻。绮月在月光下闪耀着银白色的清辉,显得更加优雅。
夜轻烛,你们可快点啊!
一黑一银两道光芒划破寂静的天宇,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