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后劲,来得比陆庭深想象中大得多。
他没想到,他会这么不习惯和她的分开。
想来也是,两个人认识了十几年,哪有一点感情都没有的道理。
不过是,感情没那么深罢了。
他对她,她对他,也许都是这样。
“你别生气。”
陆庭深蹲下身,抬起眼,耐心地解释道:
“秦南月的脾气,是真的很不好惹。我让你离她远点,也不只是因为陆峋,你和景臣走得近,对她来说,也是种刺激。”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磨砂,有安抚的意味。
许轻衣怔了怔,想抽出手,被他握住。
他态度其实不算强硬,真要挣脱的话,也不是不能甩掉。
她蜷缩了下手指,却没再动弹。
陆庭深继续道:“以前有个女生追过景臣,被秦南月知道,把那女生弄得挺惨的,不仅诊断出来抑郁症,还差点自杀。我是不想,你也受到这种委屈。”
他说这几句话时,态度确实诚恳。
冷冰冰的眼里,也流露出几分担心。
他这样的男人,即使是冷冰冰的时候,都足够有魅力,更不用提像这样,真诚的展露温柔和关心。
没有哪个女人,能把持得住。
许轻衣有一瞬间的晃神,但很快清醒过来,迅速抽离他手心,站起身,和他拉开距离。
她看着他,神色再度恢复到疏离,说:“给我送水,上药,我很感谢。以后,我会自己注意。”
她说这话,就是很明显的在划清界限了。
陆庭深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看着她动了动红唇,说着那些无情的话时,很想吻上去,碾碎,蹂躏。
像以前一样。
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只是看着她转身离开,清瘦的背影,挺得笔直。
许轻衣走到房间门口时,正好撞见,陆峋在走廊里。
他手上,还捏着管药膏。
陆峋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几秒,片刻后,落在她小臂上。
他淡声说道:“看来庭深已经捷足先登,替你上过药了。”
只不过,陆峋还是把手上药膏递给她:“留着。”
许轻衣顿了下,接过药膏,说:“我记得酒店附近,是没有药店的。”
“山下有。”陆峋说到。
这家温泉酒店在山里,开车到山下市区,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陆峋的时间,一向最是金贵,却为了买这管药膏,来回折腾。
许轻衣有些意外,又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放心,没毒。”
陆峋看出她防备,好笑地挑了下眉。
“拿你当借口甩了秦南月,你既不要钱,又不要别的,我总得表示一下吧。”
他说这话,她才松了口气,朝他道了谢。
陆峋微微颔首,淡声说了句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第二天,离开酒店时,许轻衣在门口,又碰上陆峋和秦南月两人。
陆峋正绅士地为秦南月拉开副驾车门,护住她头,将人送进去。
只不过眼里,却是一派礼貌的疏离,和初见秦南月时的兴味十足,截然相反。
秦南月自然也察觉到,陆峋对她态度的反差。她没想到,就那么一件小事,竟然就让他对她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弯。
这一想,便更厌恶起许轻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