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司行昭的次數都沒有祁陽在他耳邊提到得多,除去「年輕強勢的家主」這個初印象之外,郁皊並不了解司行昭。
就算他們已經同居了快一周,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多。
郁皊能看出來司行昭的雷厲風行,專心工作,剩下的就是……還算好說話?
和祁陽口中描述的不太一樣。
郁皊努力回想自己和司行昭相處的細節。
帶他去參加飯局,認識王導,問他學業上有沒有遇見困擾。還安排司機接送他,知道他要去露營提醒他注意安全……
看起來是個十分成熟的聯姻對象。
郁皊親緣淡薄,仔細算下來陪他時間最長的竟然是不靠譜的祁陽。別說可靠的長輩了,就是他生理意義上的爸也沒怎麼關心過他。
沒想到遇見成熟可靠的男性長輩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
他又想到祁陽的話,一時間糾結更甚。
雖然醫生來得巧得不像話,但誰又規定了醫生不能在節假日出現在景點裡?
郁皊知道自己自己不應該懷疑幫了他們的人。
但祁陽的話雖古怪,卻有那麼幾分歪理。
郁皊抿起唇。
要是那樣,司行昭為什麼要派人跟著他呢……不讓他來露營不就行了?
他又不是非要來東山,只是想找個微不足道的藉口離開別墅。
合約在身,郁皊也不可能違反司行昭的要求。
他想不出答案。
秀氣的眉頭擰著,漂亮到驚人的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如果郁皊的閱歷再深些,也不會這樣糾結。但他畢竟才成年,就算心智再早熟,也會在某些方面表現得很稚氣。
得到了關心,就會不自覺地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能說便宜了某些人。
***
下午很快過去,星子爬上天幕,濃重的墨色逐漸籠罩天邊,釀成化不開的夜色,蔓延到遠處的深深山林。
山風漸冷,好在郁皊提前帶了圍巾,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不透一點風。
他把另一條圍巾裹在跺腳說冷的祁陽身上。
「啊!不用裹這麼緊!」祁陽疑心他公報私仇:「我要喘不過氣了。」
郁皊嗯了兩聲:「我在公報私仇。」
祁陽哼哼:「我就知道,你生氣我說你老公壞話。」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郁皊從背包里拿出照明燈:「拿著,我們到高處去。」
祁陽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乖乖拿上燈。
到了晚上天文社那邊明顯熱鬧起來,不是社團成員也想去看看他們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