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迅失去了圆满甜美的形状,雪白奶油裱花,拼成爱心的水果块,和散着臭味的垃圾混杂在一起,不分你我。
孟回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两只闻香而来的流浪狗,激动跳起,合力打翻了垃圾桶,哄抢着蛋糕,你一口我一口地大快朵颐起来。
商务车内,沈寂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瞳色黯寂,他看向倒车镜,视野如同隔着薄雾,映在镜里的纤细背影渐行渐远,成了红色小点,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他不自觉地弯下腰,拢紧手指,握住了丝绒盒子,如果没把戒指带走,或许它会和蛋糕有着同样的下场。
流浪狗饱餐一顿后,满足地摇着尾巴离去,夜宵店的灯一盏盏熄灭,月亮藏进了云层后,星辰依旧璀璨,夜风还在巷子里穿行不休。
沈寂淡声吩咐道“走吧。”
前排的司机收到指示,启动车子,驶离月巷。
凌晨两点半,沈寂回到山间别墅,岑姨知道他会在孟回家过夜,但还是习惯性地在客厅留了盏灯,孤零零亮着,散出一丝温暖。
岑姨上了年纪,睡得早,觉浅,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听到车声,还以为是幻听,直到开门声响起,她出来一看,语气难掩诧异“沈寂你怎么回来了”
沈寂心情不好,无意多说什么,只冲她颌打过招呼,就上楼了。
思绪空空如也,头昏昏沉沉的,沈寂推开窗,风灌进来,鼓动他的衬衫,他站了片刻,捞过烟盒,敲出一支烟,滑动打火机,虚拢橙红的火苗,咬着烟低头去凑,轻轻一吸,猩红的光亮起。
他幽幽地吐出烟雾,眉峰微蹙,面部线条凌厉,轮廓更显分明。
太久没抽了,第一口时被呛到,尼古丁闷进肺腑间,他倚着窗台,抵唇咳嗽了几声,心口被绞碎的那处仍在痛着,他任由它向四处蔓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积了一截的烟灰断裂,掉落地板,随风四散。
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丁菱从电话里听出了不对劲,丢下老公来孟回家里陪她。
孟回趴在落地窗边的小沙上听雨声,长散乱,神情无悲无喜,仿佛一朵失去了大部分生命力,即将枯萎的玫瑰。
作为曾经有过命交情的异姓姐妹,无论对错,丁菱始终坚定地站在她那边,同仇敌忾地数落了一通后,还不觉得解气“身为不婚主义者,却还要来招惹你,这不是存心玩弄感情吗”
孟回眼皮微动,总算有了反应,嗓音砂纸打磨过似的“是我主动招惹他的,而且一开始我也没想过要和他长久。”
谁能想到会情不自禁地一步步深陷,越来越贪心。
他多次拒绝过她,可能是她说想谈一场不求结果的恋爱,给了他错误信号,才会一错再错。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双方都有责任。
感情这回事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丁菱叹气,见她眼眶红,从后面抱过去“亲爱的,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其实人难过到某种程度,即使心底的泪泛滥成河,眼里也是流不出来的,孟回摇摇头,疲惫地阖上眼,也许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她不想在深夜做决定。
但今晚注定是难眠之夜,不可能睡得着。
他不婚,而她是一定要结婚的,他们还能走得下去吗
时间一寸寸烧成灰,天色磕磕绊绊地亮了,许是不敢亮得太明显,到了九点仍灰蒙蒙的,孟回单方面做过千百次决定,始终舍不得,狠不下心,她想把选择权交给他。
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孟回心情平静,直到熟悉的低哑声音传入耳中,才牵动心尖泛疼,她抬手轻按住
“沈寂,要么结婚,要么分手,你选一个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