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没吱声。
默了一会,林宛白像是想通了什么,抬了眼帘,说:“要不然,就是你妈跟陈松源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借着我妈的身份发家,等有自己的权势之后,与我妈分割,或者就是瞧着我爷爷就我妈一个闺女,等熬死了老爷子,独占了林氏。等那时候,再把我妈赶走,与你妈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倒是符合逻辑,我就是弄不明白,你妈当初为什么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你塞到林家来。你知不知道?”
她像是真的闲的发慌,用聊八卦的姿态,聊着他们父母之间的爱恨情仇。
林瑶不做声,她那会虽然还小,但还是有些明白事理。
她妈把她塞过去,一方面是希望她能有个光鲜亮丽的身份,得到最好的教育,能与林宛白一样成为千金小姐,有一个好的未来;另一方面,好像是发现陈松源出轨了,她也怕她们母女两个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林宛白说的没错,她知道陈松源是什么样的人。
他也许真的对周琳有感情,但更多的是忌惮,周琳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弃妇。
他们两个知根知底,手里握着一个两个的把柄,陈松源自然就不会抛弃她,起码在自己地位不稳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林瑶沉默着。
林宛白看着她,又转了话题,说:“我们其实都挺可怜,你是傅踽行的棋子,我也是,谁也不比谁好。都这么可怜了,再互相伤害其实没什么意思。而且,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就这一点,我觉得我们两个也不该再互相伤害,你觉得呢?”
林瑶嗤笑,“那怎么?咱两是要相亲相爱,一块舔舐伤口,互相安慰?”
“我今天晚上同傅踽行说说,不让你关在里面,就让你当我的贴身女佣好了。”
“嗬。”林瑶斜了她一眼。
林宛白眨眨眼,说:“难不成你更习惯待在那个盒子里,供人玩乐?”
她又生气,“林宛白,你还说不要互相伤害,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不然你让我跟傅踽行说放过你?这明显不可能的事儿,他不会听我的,我要是说想折磨你让你做贴身女佣,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他没拿到你爸手里林氏的股权,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而我作为林氏正统千金,还有很大利用价值,他还能跟我继续演戏,要演戏,他就得当个爱我至深的男人,自然也会依着我。”
林宛白敲了敲碗,说:“我没法救你出去,但我起码能让你在这个屋子里好过一点,除非你不想,那我也懒得说。”
林瑶哼了声,别开头不看她。
“你面吧,蓉姨煮的面挺好吃的,凉了就不好吃了呢。”
林瑶默了一会后,慢慢靠过去,拿了筷子开始吃,她饿了,之前他们只拿面包给她吃,她早就吃腻味了,面的香味把她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实在忍不住。
一碗面很快落肚,甚至还有些不够。
林宛白让蓉姨又做了一碗过来,顺道把炖好的血燕拿给林宛白吃。
蓉姨时常出门买食材,能得到的消息不少。
她知道多少,林宛白就能知道多少。
林瑶吃饱喝足,林宛白让她在茶室沙发上休息,自己则去了客厅。
林瑶是真累极,脑子这会什么也想不了了,倒头就睡了过去。
林宛白就在客厅等傅踽行回来。
他回来的有些晚,将近十点才到家。
她抱着抱枕差一点睡着,听到外头的动静,一下就醒了过来。
坐直了身子,等着他进来。
很快,他高瘦的身影落入她的眼中,客厅里只开了夜灯,光线昏暗,她不怎么能看清楚他的脸,自然也瞧不清楚他此时的脸上的神色。
她有些抱怨,说;“今天回来好晚,我都睡一觉了。”
他走近,并未走到她身边,“有应酬,对方比较难缠,就晚了一点。”
她抬头,巴巴看着他,然后将抱枕放到一旁,起身过去,身上的酒味很重,还混着烟味。
“我去给你弄解酒汤,你上楼。”
他扣住她的手腕,“别弄了,一起上楼。”
“你先上吧,弄个解酒汤很容易,你洗完澡我就端着来了。”
他不依,缠住她不放,缠了两下,嘴唇就要亲过去。
自那天解禁之后,他便日日折腾,而且每天回来都特别早,一回来就要纠缠一番,纠缠完了才肯去做事儿。
照理说,他现在刚上任,事情应该多的忙不完,可他却清闲的很,迟到早退应该是常事儿。
林宛白想,这样也好,要真能够缠住他,到时候那些股东一定看不过去,废掉他是早晚的事儿,这是件好事儿。
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林宛白避开,撒娇道:“听话嘛。”
这样的娇嗔,对于眼下的傅踽行很受用,他掐了她一把,笑了一下,说:“好。”
他抱着她没松手,从口袋里取了个盒子,递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