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商应淮的反应早熟到不像个刚结束高考的学生。
他顿了顿,又问:“未来的我有女朋友吗?”
同事不自然地沉默了两秒。
然后他当着商应淮的面,拨通了谢岁眠的电话。
3。
商应淮坐在酒店双人间靠窗的那张床上,斟酌着向眼前的谢岁眠解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谢岁眠面对这种超出常理的变故却意外地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的半个身子倚在另一张床的床头,两条长腿在白色的被褥上随意地交叠。
谢岁眠满脸百无聊赖地摁下手边电视遥控器的开机键:“反正我最近都在剧院排练新的音乐剧,你到时候要是不想跟着我可以自己待在酒店里。”
商应淮看着年长者怔怔出神。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仿佛上天也在疼惜谢岁眠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所以不舍得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被岁月磋磨的痕迹。
商应淮没忍住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二十八岁的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电视默认打开的频道里流淌出一段悠扬的旋律,谢岁眠听屏幕那头自己熟识的音乐剧演员正拖着嗓子唱: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而其中最难的就是这……”
——“求不得,放不下。”
谢岁眠垂下眼,视线慢悠悠地扫过自己身下柔软的床被:“什么关系啊。”
“简单来说,”他歪头看向商应淮,眼底的戏谑没个正型。
谢岁眠的舌尖点过上颚,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们俩睡过。”
商应淮当即瞪大眼睛。
……]
温颂年抽空看了眼旁边的弹幕面板。
果然情节一走到这里,直播间里的读者们都已经炸开了花。
啊啊啊啊啊好会写,我宣布会调情的受就该配最纯情的攻,谁赞同谁反对!?
划重点,小商是自己主动吃的药!
太太太太,番外我想求一个十八岁商和二十八岁商同时出现,然后跟小谢3P的情节谢谢谢谢^q^
omg,楼上的姐妹仙品……
不!怎么都在爆炒,谁来救一下我们纯爱党啊!
见状,温颂年不由得轻笑出声。
比起其他写手对待读者的“偶像与粉丝”相处版本,温颂年平时跟他的读者们其实会更像是损友——互怼拆台无法无天,涩文涩图好物共赏!
除了连载期,温颂年几乎见不到这群人如此“恭敬如宾”的说话方式。
[4。
谢岁眠见商应淮一副被吓傻的样子,直接跟没骨头似的笑倒在床上。
“逗你玩的,这种话你都信?”谢岁眠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
他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们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大学校友。”
谢岁眠生怕小孩不信,还特地打开手机微信,从里面找到了备注着“商应淮”的联系人。
聊天记录显示,两个人最近一次的对话甚至是年初客套而生疏的“新年快乐”。
商应淮煞有介事地“哦”一声,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惋惜。
翌日,商应淮便跟着谢岁眠去了剧院的排练厅。
“谢哥,这小孩看着才刚成年啊!”前后围上来的工作人员正挤眉弄眼,“老牛吃嫩草不好吧?”
谁知谢岁眠不仅没有否认对方的调侃,反而还弯起他那双动人的眉眼笑骂:“滚蛋,我怎么就老了?”
商应淮坐在谢岁眠给他安排的空位上,愣愣地看着年长者在人群的簇拥里走上了舞台。
谢岁眠在这部国风音乐剧里饰演的是一个佞臣。
他一身束腰的玄色长袍,气质绝然出尘,流畅的腰臀弧度更是被衣料勾勒得一览无遗。
商应淮看谢岁眠在台上又是唱歌又是念词的,心想年长者别说是演诡计多端的佞臣了,就算去演什么笨蛋妖妃,他估计都能无师自通地当起祸国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