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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停止見他過來，後退一步，護著行李箱不安地抬頭。

霍聽瀾露出自以柔和的笑，「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幫你拿小箱子。」

葉停止的東西很少，只拿了一些學習用品和資料，和幾本重要的東西。

這副笑容在葉停止看起來十分恐怖，笑起來有些許僵硬，臉部線條極其不協調，看起來跟妖魔鬼怪沒什麼區別，他強忍住害怕的神色，聲音帶著輕微顫抖，「不用了，霍先生，我的行李很少，不麻煩的。」

霍聽瀾也看出葉停止心裡害怕，嘆了口氣退了一步跟司機站在一起。

「我剛才的表情很嚇人？說實話，不扣你工資。」

「……」司機確實不知該怎麼說，盯著霍聽瀾吃人的目光結巴道：「霍總您……您可……能不擅長笑。」

司機不說還好，一說霍聽瀾臉色更為陰沉。

他目光又轉移到葉停止身上，見他放好行李箱，大跨步走過去，頭也不回地對司機道：「扣兩千工資，一會回去到財務處報備。」

他哪有很兇，他明明很溫柔。

司機傻眼了，對著霍聽瀾背後豎中指，不敢出聲在心裏面吐槽。

老闆說話不算數，說不扣工資，這年頭說句實話還不讓人說了？你那張萬年冰山臉，傳出去跟個面癱似的，笑起來哪能好看。

人家笑起來都是如沐春風，甜到心坎裡面，您笑起來就像個惡鬼，索人命那種。

司機又對著背後呸了幾聲，被呼喊才走過去履行職責。

窗外倒退的景色，讓葉停止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又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只知道，他的世界，似乎是沒有色彩的。

他往後靠到座椅上，閉上眼睛試圖逃避這令人不安的環境。

「睡吧，到家了我叫你。」霍聽瀾以為他要睡覺，抽出毯子遞給他，語氣溫溫和和，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動作自然。

葉停止沒有接，搖搖頭靠在座椅上，「多謝霍先生好意，我不瞌睡。」

他今天很難受，無心再做表面功夫，反正這人也見證他家庭裡面的彎彎繞繞，這樣也挺好。

霍聽瀾收回毯子，摸摸鼻子，手足無措。

現在的葉停止像一個刺蝟，渾身長滿刺，一靠近都扎誰。

面對陌生人葉停止會豎起屏障，堆起笑容，讓人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可他知道，那都是表面功夫。

葉停止現在太累，一切變故打的措手不及，根本無心對他維持表面功夫，也就是說，現在的他才是真真切切的葉停止，沒有偽裝也沒有笑容，只有悲傷，滿身刺。

霍聽瀾心臟疼的厲害，就好似一把錘子砸在他心臟，心臟四分五裂。

葉停止不懂霍聽瀾在想些什麼，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身旁襲來淡淡月季香，是他最喜歡的花的香味，竟莫名覺得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