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清醒的同时,酒气也散了。
江盏把自己收拾好,缓缓走出卫生间。
今晚最难堪地场面是他造成的,于情于理他都得给大家正式道个歉。
他走回包厢,包厢内的呕吐物已经收拾干净了,空气里也没了味道。
包厢里的大导小导,男男女女都在那里安静地站着,他们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安静地过分。
陆沉还在门口站着,他靠在门边,嘴里咬着一根未点燃的烟,面容英俊的男子正垂眸玩着定制的打火机。会所的经理站在一旁神色紧张,他接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匆匆跑来,以最快地度提出更换包厢,然而陆沉不吭声,他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同意,大家继续安静地站着。
经理摸不准陆沉的想法,只能站在那里小心陪侍。心里则不断祈祷,陆沉千万不要火。
江盏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江盏的外套搭在胳膊上,刚才洗脸时,胸前被打湿了一些地方,他便解开了衬衣上的两粒扣子,头又没了一开始的服帖,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桀骜不驯。
“抱歉,是我扫兴了大家的兴。”江盏对着包厢里的人很谦虚地道歉。
王鹤瞄了瞄陆沉,又看了看江盏:“不必道歉,是我们一下子喝得太猛了。”
其他人附和两声,然后又没了音儿。
门口的陆沉和英俊的男子定定看着江盏,他们的眉头紧紧皱着,身上明显散着不悦的气息。
经理缩了缩脖子,这是要火的前奏吗?
“有什么好道歉的。”陆沉神色冷然。
英俊的男子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无声地安抚着他。
陆沉的眼神如刀一样落在徐丛身上:“我的八卦很好听吗?”
徐丛被他这么一看,身上的肉都颤抖起来:“我……我……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你们徐家上不了台面的人可真多。”陆沉似乎觉得很好笑,就吃吃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他长得好看,笑起来应该很好看才是,可他此时他笑起来就跟个神经病一样。
“沉沉。”英俊的男子把手摁在他肩头低声喊道。
陆沉的笑猛然止住,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他望着徐丛面无表情:“你也配找他麻烦。”
其他人:“……”
这特么就是个喜欢变脸的神经病吧。
徐丛都想给陆沉跪下了,看到江盏那张脸,他心里的确升出了一些心思,例如把江盏弄到陆沉跟前,陆林掉下了悬崖,尸骨都没有。
弄个替身过去,也好让陆沉高兴高兴。
谁知道陆沉心思这么难琢磨,还没开始折磨替身就开始折磨他了。
陆沉很喜欢看人变脸,脸色变的越快他越高兴,于是他又笑了,众人被他笑得毛骨悚,觉得突然穿到了恐怖片现场。
这时江盏动了,他不快不慢地朝包厢外走去。
陆沉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陡然失去了声音。
“有病就去治,在这吓唬人有什么用。”走到门边,他看着陆沉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带了几分讥诮,温润如玉的脸颊因此多了几分冷漠,这模样倒是和刚才照片上的陆林有几分相像。
陆沉看着他,目光变得十分危险:“江先生真的不打算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