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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稍述2(第1页)

且不言刘氏染病,惜花离朝受阻。待我先表腾龙宫新主之事。兆漪见瑕玉坠湖之后,民间颇有同情者,大为不悦,便派桂王妹婿、程得胜之父程文举派兵在民间搜巡,有可疑者以叛贼之名秘杀。程得胜劝其父不可接手此事,只需推给上司桂王,程文举为立大功,以儿子曾为瑕玉旧部,反而叫他莫要出言,速速上表称病,回自家别馆暂居。儿子之话,文举皆不依从,一味谎报民情,将往日与己有隙者全部拿住,大刑加身,罗织罪名,一时民怨沸腾。程文举所为,桂王哪有不知天牢关锁之人,根本不识得兆凌,却都与桂王有嫌!

那兆漪自上位以后,从未正眼瞧过兆汾。因桂王一系,此时最得势的是兆汾姑父程文举。兆汾也曾找姑母哭诉过。桂王妹妹少不得与桂王、文举说道此事。桂王衔恨,一日与文举秘商道:“我等替他拿下瑕玉,如今求他办些赏赐,他却爱理不理诸般推脱。前日又在朝上,说起天牢人满为患,多有冤者上告,要我加紧办理!想他天天与那青楼女子鬼混,自家办过什么好事如今要在高越园修步步娇之景,欲凿七十二小井,内饰金铂并加以烧蓝龙纹,井中置纯金所制七十二朵金莲,还说要朵朵如棋盘大小,总高约一丈,正露出地面三尺,只为叫那烟花女子起舞!国库里还哪有这些闲钱!他哥昔日卖字画换的那些家底,只才不足十个月,还剩几何”

程文举道:“李开方被诛之后,户部是钱清远把着,这人是我的学生,对咱们甚为忠心的。”

桂王恼道:“把着穷户部,对我们忠心也没甚用!如今兆凌已除,兆黯不过十岁孺子,那叶驸马之流又无兵权,皆不足惧!文举啊…你也知你那侄女甚没个用,老夫听闻,那烟花女已有身孕,如若不早作打算,恐怕……”

程文举道:“程家富贵,全靠大舅,你但有所命,我无有不从。拽下了瑕玉在前,再拉下一个无妨!”

桂王眸光微动,嘴角略见上扬,低声道:“何、卫党羽虽除,但宿将未必全是我们的人呐。”

程文举道:“大舅勿急。何、卫之事,全由德仁所控。我等欲行大事,也可借用德仁!”

桂王口中“啧”了一声,“只怕驱虎进狼,德仁又成大患”

程文举成竹在胸,微笑道:“大舅放心。你可还记得以前的席鹰丞相他留有一本秘书,上记天文之数,当年正用此术,骗得书君启驾探日海。以妹婿按其书仔细计算,自今日起,不出两月,海上必见狂风。到时我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请天送神呐。”

“贤妹丈此计虽好,可德仁,怎会说来就来”

“大舅放心!我早已暗中重贿德仁宠臣李弥新,此人原是腾龙人,辈分远低于我。我昔日未入仕时,曾在赌场会过他的。”

“妹丈机心过人,神机妙算,虽子房、奉孝不及!只是你且莫要发动,还看兆漪动向,若果于我不利,你我再行起事。还有,这请天送神之计,大有风险,待我联络诸将,若群心向我,还何必用德仁”

程文举垂泪叩首道:“当年犬儿比附瑕玉,冲撞大舅。也曾败在大舅手中,蒙君不计前嫌,百计周旋,才得如今令他安然退隐。救子之恩,誓当以身相报。惟愿吾皇身登九五……”

桂王以手虚搀道“文举慎言!我兆河本庶出之人,年逾花甲,已是垂老之人,身在王爷之位,原本焉敢徒生妄念只不过为子孙后计也。今得妹丈之助,不复生退意矣!兆漪昏庸,岂能垂恩我家一旦稍不顺心,下场只看瑕玉。我今与他上呈一表,看他更有何说,如若不依,使依计行。”

二人秘室计议不提,只说秦隐将兆凌之子抱送好友崇奇将军收养,崇奇常在军营,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说来也巧,正与惜泪同年,小得半月出生。夫人爱如珍宝,以婴儿初生体寒,取小字名寒玉。因秦隐曾在岩香时,救过崇奇性命,今相托惜泪,并无二言,从此崇府儿女双全。

且说兆漪在雨烟楼拥着唐娇观舞,见美人在怀,金樽不空,大喜道:“娇娇艳压腾龙,堪以为后!兆汾这个黄脸婆,朕如今叛逆伏诛,瑕玉已死,她爹尚且老而无用,她…哼哼……”忽然回顾身侧,“郑海,你去桂王府传旨朕前已加封官爵,怎奈该大臣欲壑难填,屡屡上表,请加恩赏,实有恃功欺主之意!今特降旨,桂王着降为郡王,其人不得再掌兵权。着速交兵权予新封国舅唐匮暑理。唐匮,着封为镇海大将军!”

唐娇闻言,娇声谢道:“圣上…我那胞兄原在雪戟之时,不过一个青楼门口看门之人……”

兆漪大怒道:“实在扫兴,如何提起这个!如今你身为贵妃,朕又用了你哥,他便是将军了,若再提前事,朕定然废了你!”

唐娇偎向兆漪软语道:“陛下勿恼,看他面上,饶过臣妾。”

兆漪俊眼一挑,看向唐娇桃红长裙,肚腹之处,尚未显怀,伸手抚了一抚,道:“给朕争气些,朕在朝臣跟前才有话说!”

唐娇道:“就知道陛下疼我!”

桂王接了郑海传的旨意,气得暴跳如雷!恰好郑海近来因为寇喜受宠亦郁郁不乐,桂王便迂尊降贵,请郑海饮酒相谈。桂王道:“今上看来,实非重恩义的主。想当年,你本是雪戟城的丐头,乞讨得饭,自己不吃,尽捡好的救了他命。后来他给乃知蛟找到,你又跟他东躲西藏,时时照顾于他,再后来李荏苒遇袭落水,他给水贼抓了,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用身子替他挡了几刀。虽说那些水贼一定没想弄死他,可砍在你身上的刀却是刀刀见血!海公公!老夫为你不值!你身受重伤,一直没有好,还好那些桑日人收买的水贼没有砍死你,还把你同他一并交给了桑日人。可是他呢,后来,他被桑日人送给了潇王,他临走却把你押给了桑日人。结果呢等了半年多,德仁认为扣你没有用,自家把你放了回来。你一回来,正赶上潇王谋反兵乱,他被关潇王府密室两天多,没人给他送饭,还是你从乱兵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带着尚青云的人找到了密室把他给背了出来!…哎!”

“别说了…”郑海带醉哭道:“那时候他与我说,泼天富贵,我与阿翁共之!可是登基的头天夜里,他却告诉我说,要么拿上五百两走人,要么做太监,永远跟着他!如今呢这便是我拿自个儿换来的富贵!呜呜……他如今好事想不着我,专让干得罪人的事!”

“海公公!莫要信他!不怕说句犯忌讳的话,当年瑕玉爷非但不杀他,还说要让位于他,封他湘王,好生习理国政,结果呢哎!不说了,老夫将独生小女嫁给他,虽说大了些,也不过才30嘛,他不喜欢也罢,看老夫份上给个好脸,唤一声堂姐总可以吧!哎,当初要用兵马时,是怎样答应的见到堂姐,便见到王叔,又是什么泼天富贵,与堂姐、王叔同享!连字都不曾换几个!可如今呢这才几天,老夫我这个兆氏宗族之首,就成郡王啦!真是岂有此理!海公公!说句实话,他既不愿给你富贵,你便投那对你好的,也是天经地义!”

“唉!天大地大,哪个对老奴好呢”

“海公公,远在天边……”

“这…”

“待我与属下计议,到时候少不得倚仗公公!”

“恕老奴多言,王爷还需好生筹划,此事如火中取栗,一旦事泄,则求一由天到地尚且不能,何况其它!”

……

桂王与心腹程文举商议,决定联络李弥新,勾结德仁,不日动手,掀去操钺之位,另立朝廷,计议甫定,先察兆汾之心。谁知唐娇因有孕不能侍驾,又荐了柳眉儿等六个同行入宫见驾。兆汾气不过,到次日循例问安时,借题发挥,扯乱柳氏发髻,此事自有好事宫人报知兆漪,兆漪却冷冷只当不知,干晾着堂姐在宫,份例减半不说,人也再不来了。

兆漪不来也就罢了,只此事次日,兆汾便听说兆漪一体把六人都册立为妃,份例却逾制均在她上。兆汾气个臭死,又不得离宫,待姑母来时,便哭了好一阵,言自己亲妈不在,连青楼女都敢登堂入室,坐在头上来薅她头发!桂王之妹甚爱侄女,闻之盛怒,不免在程文举跟前大闹一番,惹得文举头脑一热,甩开大步赶奔桂王府去!

作书到此,待我且把伤心的兆汾搁了,说一说叶文的始末。当日那德仁做下死局,以美人计害死卫流光、何忠义,瑕玉扶灵归朝途中,接了徐本密告,兆猗已然复位!当下兆凌不及细想,只是泣血重托徐本去传口信急令叶氏返归竹城,伺机逃离腾龙以避锋芒。

果然那兆凌一返禁宫,便被新君手下拿住,又与惜花等隔绝,独自幽在妙人宫。他虽仍想传信去救亲信兄弟,可苦于再没机会!那新君属下寇喜,早已先他一步。

兆凌囚了不多时,兆漪召见,他又自恃问心无愧,昂首自入协德殿面君。此时二人位份,已然逆转。香雾缭绕,那兆漪戴十二缕冕旒,额上珠帘晃得他那神色难辨,少顷,缓缓开口冷言道:“今日朕驾坐在此,你可心服”

兆凌心中坦然,面色静穆无波,伏地答道:“陛下是先帝所立,坐此宝位理所应当。当初也是事急从权,天缘凑巧,我不得不为,实在不是本心!兄乃散淡之人,更兼病体孱弱,久欲让出此位。”

兆漪冷笑道:“你既知我是父皇立的,这皇位,原是你该我的,须不是朕抢你的!”

兆凌闻言抬眸注目于上,轻叹一口气道:“我实在从来无心此位!陛下流落在外,兄有迎回不及之罪,万千罪责,在凌一人。万望陛下德容四海,勿罪无辜之人。”

兆漪沉声道:“御座之上,自古一人。念你与朕同父,饶你残命归府,从此天下属朕,不劳兄长教导!”

自此瑕玉归府,腾龙天下,再无此一帝号。一时不知多少良臣丧命,新帝又吩咐封锁诸境,严查瑕玉之党。命寇喜携药并罪状之诏赴竹城鸩杀叶氏兄弟。谁知来至竹城官署,叶氏三兄弟已然殉主而亡。寇喜见走脱叶文,有心回护,便吩咐从人噤口,对兆漪只说四人已死。那叶文当时藏身院内扫好成堆的树叶之中,逃出生天。

至今日,叶文黑袍纱幕,趁深夜重回龙都。来至西郊睡莲湖畔,听水声泠泠,秋蝉阵阵,白月在水,秋枫如血。忽见一人在坟前痛哭,墓碑上字迹分明,写的是叶氏兄弟。那叶文侧目看去,正是前日赐死他等的寇喜,只听他哭道:“瑕玉我主,今日天清月明,昏君已奉妖妃到折梅宫去了。小奴特奉遗命,到此偷祭四位义士。你且放心,你那亲子,已送到岩香了。荷花腰佩,也由秦公子转交……想你当日言道,他等四人是伏虎遗孤,并无亲故在世。怕驸马阖家避难去后,无人照看兄弟坟茔。临难尚且牵心,怎不叫人痛惜!……”

叶文听到此处,已是血泪交流,佯作不解,叹道:“先生之主,现在折梅宫,在此哭的又是何人”

寇喜道:“我受故主之托,将他兄弟葬在这里,好生照看坟茔。哭的这四位义士,我却并不熟识。”

叶文哽噎难言,半晌问道:“但不知先生故主,葬在何处”

“实可怜无坟无墓,夫妻同葬此湖之中。”

叶文执了寇喜一手,问道:“那叶驸马如何不来”

寇喜不认得叶文,也猜出是瑕玉故人,便道:“他原是日日来的,因近些日子,那刘老夫人病危。他照顾费神,自己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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