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赵景行,陈素问想安慰他来着。
结果却看到他单膝跪地。
陈素问瞪大眼睛。
“皇上,您这是作甚?”
他急得声音都变了。
但赵景行说什么也不愿起来,而是看着他,问:“陈太医,你可以收徒吗?”
收徒?
陈素问神情震惊,迟疑。
“皇上,您是想拜臣为师吗?”
“陈太医,你不是说了吗,那个病会让人身体越来越糟糕,而且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取人性命。朕是她的枕边人,没有人比朕更适合每日给她把脉,密切关注她的身体状况。”
赵景行很认真地说出这番话来。
从他的神情可见,他不是冲动而为,这应该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陈素问鼻子发酸,他颤声说:“皇上,学医术很苦的。而且要耗费的时间也很久。”
“朕不怕吃苦。朕也知道,学医要有所成,必须要花费很多时间。朕这个年纪才开始学医,可能来不及了,可朕也得做,不是吗?”
赵景行没有丝毫退缩。
陈素问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
“好好好,我收徒我收徒。日后,皇上您就是我这个老东西的徒弟了。”
当天夜里,御书房的桌子上,多了的不仅仅是奏折,还有医书。
“皇后?”
见曲锦书进来了。
惊风脸色微变,他想要禀报。
但曲锦书摇了摇头,她端着刚煮好的糖水,缓缓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赵景行头也不抬:“不是重要的事,不用禀报朕。”
“国事固然重要,但我觉得你的身体也很重要。”
曲锦书的话音落下,赵景行就猛地抬头。
“你怎么来了?”
“我听御膳房的人说,你晚饭都没吃多少,所以我给你煮了糖水。”
曲锦书将糖水放下,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医书。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了。
赵景行微微攥紧拳头,神情有点紧张。
他担心她会不同意。
余光看着他神情凝重的样子,曲锦书轻笑出声。
她在旁边坐下,然后将奏折给接过来:“你看会医书,我来批奏折。”
“做事最忌讳一心二用了,你要学的话,好好学,别辜负了陈太医他老人家的用心良苦。”
“还有,也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我还等着你日后给我把脉呢。”
曲锦书一边翻看奏折,一边头也不抬地提醒赵景行。
闻言,赵景行的眼里闪过温柔的情绪,“好。”
“先喝了糖水再看。”
“是。”赵景行在她的面前,乖得不能再乖了。
惊风看到这一幕,赶紧轻手轻脚出去。
而且他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记把趴在花瓶边睡觉的小狼崽给拎走,顺便把门给带上。
因为之前赵景行批奏折的时候,也经常问曲锦书的意见,所以她现在批起奏折来也是得心应手。
“这个梁夏国,是怎么回事?”曲锦书突然发现问题,她抬头问赵景行。
对方来要参加西陵的登基大典,居然先把贺礼给送来了。
而且贺礼居然是梁夏国的五座城!
怎么会有人送这种礼物的,他们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