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以一个剑客的身份前来,他自然要以一个剑客的身份与其对话。
一点红道:“你想见我的剑,还是持剑的我?”
西门吹雪道:“自然是持剑的你!”
“好!”一点红说道:“相约何时?”
西门吹雪长途跋涉,还未休息就来找人,他们若是公平比斗,自然不能现在就打。
西门吹雪并未犹豫思考,径直道:“三日之后,再来拜会。”
他要调整到最佳状态,再来领略一点红的剑。
约下时间,他便离去,应容许面无表情地棒读:“啊……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地底。”
他觉得自己站在两人中间,比好多鱼还多余。
一点红有些心虚,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应下约战:“西门庄主跋涉至此约战,我无法辱没这份心。”
对方对待剑道如此纯粹,没有正儿八经的剑客会辱没他的心。
“我知道,我又没拦着你们。”应容许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想看一点红身入危险决斗,但也不是那种谈个恋爱就掌控欲强到干涉对方选择的人。
选择对方时就该有这份心理准备,一点红是个强大的,从血与火中厮杀出来的人,不是自己的时装挂件,也不是能豢养在家的宠物。
他是一匹牙尖爪利的狼,应容许没有把狼变成家犬的恶趣味。
“不就是生死决斗么。”应容许揉了揉头,叹气:“没事,有我在旁边看着,还能让你们一死一伤?”
他可是奶爸——虽然手头没有一个治疗技能,但生活玩家就是全能的!
应容许默数着手头的药品:“只要不是一招毙命刺穿要害,我八成能把你们吊回来……”
“不至于如此凶险。”一点红摇了摇头,心中微暖:“西门此次前来只为切磋,并非生死决斗。”
应容许愣了愣:“不是决斗?”
一点红颔:“至少这次,还不是。”
这只是一次剑道的碰撞,而非决战,虽然会比他与冷血的交战更加凶险,却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应容许放松下来:“早说啊,害得我紧张了半天。”
既然只是较为凶残的切磋,应容许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该吃吃该喝喝,一点红也好似没有这回事儿似的,按部就班的度过三日。
对他来说,此刻的生活就能让他得到最大的放松,也能让他最好的调整自己。
三日后,他们找了一处城外山头,两个剑客相对而立,应容许作为后勤医疗和唯一的观众寻了一棵距离百米左右的粗壮树木坐在树枝上。
他还是第一次看正式的剑客约架,不由得聚精会神。
西门吹雪长身直立,白衣胜雪,拔出乌鞘剑:“此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一点红手里拿的并非栖梧桐,而是那把他逐渐用惯了的宝剑:“此剑剑锋三尺八寸,净重五斤七两。”
长度来说差不太多,一点红的剑法适合轻剑,这把剑自然也没有西门吹雪的那么沉。
介绍完自家搭档之后,两人都没有动,周边唯有雪与木林的气息。
应容许左看看,右看看,迷茫:难道是在等他当裁判喊开始么?
念头刚升起,一点红就动了。
剑如蛟龙刺向西门吹雪面门,后者不躲不避,横剑格挡,右腿后退借势旋身横挥,同他的“切磋”和同李观鱼、冷血的十分不同,最大的区别便是,西门吹雪的剑带着挥之不去的纯粹杀气。
剑是凶器,剑法是杀人之法,而用花满楼的话说,西门吹雪这个人是真的把杀人当成一件神圣的事情在做,他的杀气与剑气不分你我,剑锋出之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