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辰越说越泣不成声。
下面的话不用她讲,都知道是什么,无非就是她的工作肮脏又不知廉耻,不配让小孩子知道有这样的妈妈。
江肆听着她的哭诉,将手伸到裤子上的口袋处摸了摸,摸到烟盒时,拿出来,打开,因为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只能用嘴咬出来一根。
他把烟衔在嘴边,在漆黑的巷子里“嘎哒”一声,按响了打火机。
一小簇火苗就照亮了他的脸。
冷淡,漠然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我考虑考虑”
就在沈之辰犹倾诉着这几年对儿子的想念时,江肆突然说出了这几个字。
“小肆?”
沈之辰不相信地叫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按耐不住的激动,可随之而来,她的心情落又入了低谷。
谁都能听出来,那几个字丝毫没有任何感情,他在奢望儿子能原谅她的同时,却忘记了她对江肆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个陌生人,
所有过多的感情流露,都可以说是惺惺作态。
江肆挂了电话,他没急着走,在巷子里抽完了烟,又点着了一根。
沉默的时候,突然有点想听彭意的声音,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有事吗?”
彭意应该是看了号码,知道是谁,没问对方是什么人,直接淡淡地问了一句。
她似乎刚跳完舞,还喘着气,说话声比平时生动了许多。
“你还在上课?”
江肆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没,我在舞蹈室里,就我一个人。”
“嗯。”
换了个语气。
“所以有什么事?”
“没事,就想听听你声音。”
彭意在那头听到这句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是在?
一时心血来潮,回了句:“嗯,乖。”
江肆笑了:“你当我是小孩呢?”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天在操场上的情景,她抱着个小孩子,那小孩儿将头抵在她的肩上,还调皮地蹭了蹭。
彭意没说话,江肆还想说什么,后面传来走路声,他回头一看,眼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说了句:“挂了,以后聊。”
彭意点了点头,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没忍住:“少抽点。”
江肆头一次,因为这事,“嗯”了一声。
他把手机收好,回头,就见杜馨慢慢地走进,来到他面前,仰着头,笑问:“给谁打电话呢?”
江肆神情冷淡:“你不是都听到了?”
话一说,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半晌,杜馨才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笑里有几分尴尬:“是啊,都听到了,之前的也听到了呢。”
她指的是江肆和沈之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