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到了地方,我要帮你好好洗洗,你身上还有血污,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光渡只希望这一切不要往那个方向展。
“太值得了,死了都值!”药乜绗大笑道,“那年我在西凉府的武馆中,第一次见到你的当天晚上,就托人往你家送了一箱黄金,又递书求与你结契,想和你恩爱相好,可你一次都不曾理过我,把我的人打出门,还将我的信撕了。”
“看来不用等到晚上了。”药乜绗沉下脸,去抓他的肩膀,“现在就该好好教你以后的规矩——”
光渡猛然扬起一直在旁垂落的双手。
那双手腕上,多了几条划开的血痕——而那绑缚双手的绳索,已经被割断大半。
光渡指间抓着一个瓷片,这是刚刚争执时打碎在车中的器皿,也不知何时到了他手里,药乜绗愕然时,光渡却已经双臂同时用力崩开了断绳,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第6o章
光渡的反击,并不只是一拳砸中药乜绗的脑袋。
他出拳的手臂带动腰身力量,砸中的每一下,都能让人伤筋断骨。
这样凶猛的力道,连药乜绗都不敢硬碰,药乜绗躲开第二拳,而光渡的拳头,直接将车内精致木几从中击穿劈断。
木几的案板,能有女子握起一拳时的厚度,光渡一掌下去,木灰纷飞,断口处连毛刺都劈出来了。
药乜绗傻眼了。
但药乜绗很快就回神还击,毕竟他走南闯北多年,也不是什么花架子,除了第一下出其不意被打,第二下就已经有模有样地近身接战。
到了这个地步,药乜绗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宋佩泽的过去,不曾被那披着“柔弱文臣”外表的美人所迷惑。
药乜绗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野兽般凶猛的敌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光渡双手虽然恢复自由,但还来不及解开腿上的绑缚,他躲闪不及,这样下去必落下风。
他拼着挨了药乜绗一拳,双腿并起伸直,被绑着的双脚在车厢壁上,用力一蹬,同时腰身力,狠狠将自己砸到了药乜绗身上。
药乜绗被他砸得重重落在车厢底板上。
“光渡大人这是等不及了,已经要对我投怀送抱?”
这话一出,他又狠狠挨了光渡一记肘击,这下力道太重,他歪过头吐了一口血沫。
并不是投怀送抱。
而是在这种狭隘空间搏斗,长久拉锯下去,光渡必输无疑,所以直接强行猛进,制住了药乜绗躲避的可能。
能在乱世之中如此招摇富贵的出行,药乜绗必然配有相应的武力,更别说车厢异常颠簸,里面出的声音,也早已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
可他什么时候哭了?
“光渡!咱们立刻回西凉府!”药乜绗全程都很配合,赤身赤脚站在光渡马边,焦急地看着光渡,“我为你找大夫,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至少在你身体恢复之前……”
药乜绗被打得耳鸣眼晃,可是竟然还在笑,“光渡,你还想不明白吗?你生来便是如此模样,除非你毁了你这身皮,否则,你永远打不消别人对你的垂涎,也永远管不了别人梦中对你会如何肖想。”
药乜绗一一照做,看着光渡穿上自己衣裤,光渡动作很快,穿好衣服后,就揪着药乜绗一同下了马车。
又凶又狠,变招又快。
光渡低下头,那披散下来的、黑沉沉的,愈衬得出他脸上毫无血色。
但药乜绗这座马车之外,不止他一人。
药乜绗被光渡打得连头都骗过去,缓了一会儿才说:“你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