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香气像玫瑰花瓣一样层层舒展开,甜蜜的樱桃,成熟的覆盆子,全都汇聚在夏焰的嘴唇上。
“这是o9年份的勒桦慕西尼,”他微微弯腰,覆在夏焰耳边低语,“都被你浪费了,没有尝一尝,太可惜了。”
夏焰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许琮说话的时候,嘴唇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他的耳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酒喝多了,他只觉得一股火一路从他身体里窜起来,烧得他耳根都在痛,指尖都有一点颤抖。
“少来,明明还有很多,”他一把推开了许琮,眼神却莫名不敢去看对方,“再说了,大不了我赔你一瓶。”
许琮笑起来,被他推开也不恼。
“你说得对。”
他从酒器里又倒了一杯给夏焰,夏焰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却根本没有任何品酒的心情,直接一饮而尽。
“我得走了,刚刚导演他们在找我,”夏焰一秒钟都不想跟许琮多待了,今天杀青他太高兴了,他跟许琮也好些天没有见面了,导致他忘记了面前这个人的危险度,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先去导演他们那儿了,待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他也不管许琮是什么反应,看也没看许琮一眼,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鱼一样溜走了。
许琮也没有拦着他。
他看着夏焰像逃一样消失在了热闹的人群里,而后他垂下眼,就着夏焰刚刚咬过的地方,喝过了夏焰杯子里的剩的最后一口酒。
馥郁的香气在舌尖弥漫开。
醇厚的酒液是诱人堕落的圣物。
许琮将酒杯放在了一边,绕开了人群,慢悠悠地走到了楼梯边,顺着台阶,他一级一级走上去。
他到了三楼。
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区域,所以相比于楼下的狂欢,这里安静得简直是一片荒芜,而他推开了门,挑了一间最里面的书房。
他站在窗口,一眼就能看见庭院里的情况,夏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导演跟编剧分明在一起聊天,旁边根本没有夏焰的踪迹。
许琮点燃了一支烟。
一直到把这支烟抽完,他才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透明的塑封袋子,里面放着几片白色的药片。
他看也不看,就将这几片药吃了进去。
他快要易感期了。
a1pha们对于这一年一度的酷刑,其实多少是会提前所觉的。
市面上研究出了各种减轻a1pha们痛苦,甚至延后易感期的药物。
但与之相对,有尽量压制的药物,就会有使易感期提前的药物,只是副作用极大,往往会让a1pha在易感期的痛苦翻倍。
这种暴烈的处刑,根本没有几个a1pha受得了。
但许琮几下咬碎了药物,甚至有心思想,这药里有一股很淡的苦味与酸涩,像一种不太令人愉快的预兆。
他静静地等着这药片的效力作,窗户上映出他冷淡得像霜雪一样的脸,那双漂亮的凤眼也像无机质的宝石般冰冷。
他知道他会迎来一场酷刑。
他因为少年时期曾经有过的信息素引起的免疫系统问题,易感期一向比别的a1pha要严重,这件事夏焰是知道的。
同时,夏焰也知道,对于a1pha来说,易感期最大的抚慰就是omega,这a1pha们唯一的解药,在沉沦地狱的时候,唯一可以慰藉的光。
契合度越高,a1pha得到的抚慰就会越多。
曾经,夏焰还满怀无奈地跟他开玩笑,说像他这样的s级a1pha,要遇到自己极度契合的omega,无异于大海捞针,让他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