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我!”
李记脸色瞬间涨红,“我昨晚不慎绊倒的是粮油,你们都有看到,今儿怎就说成是我到桐油了?”
他眼眸一转,忽地似有所悟,“我明白了,我说那点火势怎会越扑越猛,原来是你们在外面泼桐油,还往里面丢了不少火折子!”
“你们……你们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李记眸光一凝,分外悲痛,“枉我刚刚还想为你们袒护,你们却要这般害我!”
“大人——”
他忽地转身,猛磕一个响头,“倘若纵火一事是我所为,我怎么会一身伤?又怎会让他们有说话的机会?”
“大人,此事并非草民所为,还望大人莫要轻信。”
“你……我……”
两个伙计不如李记口齿伶俐,被怼得好久才道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人,不是我们干的!”
说着,他们又转头望向徐掌柜,“掌柜的,您莫要轻信他,咱们只是个打杂的,和李厨子,和掌柜的您都无冤无仇,没道理要烧房子啊!”
徐掌柜沉吟,他刚要说话,李记忽地再次抢了过去。
他怒哼:“哼,你们与我确实无冤无仇,但若是因为钱财呢?”
“我可记得,你们和珍味阁的伙计偶有来往,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受对家蛊惑,借我这个势烧掉千味楼后厨,再让我受伤不致死,如此,珍味阁便能高枕无忧了?”
“不,不是这样的。”
两个伙计急得两手冒汗,“我们和珍味阁伙计是一个村的,见着面打声招呼乃是常情,真的和蓄意纵火一事无关。”
庄舟听的脑子里嗡嗡作响,难分真假,只好把问题抛给徐掌柜。
“徐掌柜,他们都是你的人,每个人的性子你最了解,你觉得谁的话更可信?”
徐掌柜和柳昭昭相互对望一眼,心思微沉。
两个伙计着急的样子不像是伪装,而且自家伙计和珍味阁的人是一个村这事,他也知晓,不像是在说假。
倒是李记……
徐掌柜与他共事这么多年,怎的不知道他说话如此利索?
他顿了顿,走上前去,问:“李厨子,念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你给我一句实话,这事确实不是你做的?”
“当然,掌柜的,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我的为人您还不了解?”
李记说得坦荡,没有一丝惶恐和别的情绪。
可越是这样,徐掌柜便愈发确认自己的猜测。
李记见他不语,不禁蹙眉,“掌柜的,您真怀疑我?我承认,我是想私下研制蚝油,也确实不慎打翻油桶,蓄意纵火一事确实与我无关呐!”
“掌柜的,桐油也不是我们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