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思點頭,許嘉深把水送到了他嘴邊,這樣殷切的態度,反而弄得沈故思不自在了起來。
他想抬手自己來,胳膊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許嘉深看出了沈故思的意圖,阻止他道:「別動,我來。」,說著把玻璃杯抵上了沈故思的嘴唇。
這下沈故思就算再想拒絕也沒辦法,只能乖乖的張嘴喝水。
一杯水幾乎喝得見底,才覺得嗓子不干,停了下來。
「喝好了?」
「嗯。」剛想說謝謝,許嘉深的手突然伸了上來,大拇指抹去沈故思嘴上的水漬。
奇怪的觸覺讓沈故思大腦一瞬間斷開,被觸碰過的嘴唇猶如被火侵襲過,莫名的滾燙。
「怎麼了?不舒服嗎?」
待沈故思回過神,許嘉深已經把手收回去,自然得就跟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反而顯得沈故思看起來呆呆的。
「沒……沒怎麼……」沈故思看向別處,以掩蓋自己慌亂的內心。
許嘉深把水杯放回原處,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用一種異常嚴肅的語氣道:「你知道嗎?你海鮮過敏,休克了。」
沈故思頓了頓,格外冷靜的回答道:「我知道。」
「你知道?!」許嘉深聲音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似乎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你知道自己海鮮過敏?那你還吃那麼多海鮮?」
他以為沈故思不知道,所以才吃那麼多海鮮,結果他知道的。
「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過敏是有可能死人的。」
「我知道。」沈故思說。
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呢?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許嘉深一時間不能理解,他不理解這麼重要的事沈故思卻閉口不談。
在車上,沈故思休克過去的那刻,許嘉深嚇得心跳差點暫停了,他以為沈故思不知道,還著急的告訴他,結果沈故思淡定的就像在說別人的事。
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你不能吃海鮮為什麼不跟我說?你要說我肯定不會帶你去吃那些啊?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就這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許嘉深生氣,氣沈故思對自己的隱瞞,氣他對身體的不在乎,也氣自己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海鮮過敏了?」許嘉深問道。
沈故思點頭。
許嘉深氣得有些發抖:「那你為什麼從來不說?」
「你以前不說,為什麼現在也不跟我說,你有那麼多次機會能跟我開口,你說一句我不想吃這個,或者說海鮮過敏,難道我會強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