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許嘉深曾經說過,說他除了一張臉,就沒有其他的地方能看了。
其實沈故思現在根本不醜,頂多是有些憔悴,和丑壓根搭不上邊。
「丑。」許嘉深瞥了一眼說道。
沈故思一下就沉默了,頭也慢慢的低下去,不敢再抬頭一直看許嘉深。
許嘉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轉頭看向沈故思,就見他一聲不吭的低著頭。
難道就因為他說了丑?
「你一個男的,像個女的這麼在意自己的臉幹什麼?」許嘉深說道,完全忘了當初是自己讓沈故思在意起了相貌。
他說過的話總是扭頭就忘,沈故思卻牢牢記著,怎麼都不會忘記。
「對不起深深。」沈故思又開始道歉了。
每當許嘉深的情緒出現發火的徵兆,或者當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沈故思就會說一句話,「對不起。」
道歉成了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對不起」成了他這輩子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許嘉深已經習慣了沈故思每一次的「對不起」,冷嘲熱諷道:「真不知道誰教你的,張口閉口只會說對不起,既然這麼會道歉,當初做那些耍心機手段的事幹什麼,再怎麼道歉,又有什麼用。」
說著說著,便又說起了當初的事。
「對不起,深深……」
「啪。」許嘉深把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站了起來:「我吃完了,回臥室了。」
不歡而散成了他們之間最平常的事,每一次,沈故思都是看著許嘉深離去的背影,留自己站在原地。
許嘉深離開餐廳後,沈故思慢慢站起來,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把包裝袋紙盒全部扔進垃圾桶,又從廚房拿抹布,一點一點的把桌面上的污漬擦乾淨。
因為身體的緣故,沈故思弄得很慢,三個月的肚子雖然不大,但沈故思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護著,平時五分鐘能幹完的事情,翻了一倍才勉強做完,還氣喘吁吁的。
把餐廳的燈關掉,沈故思去了陽台,把曬乾的衣服收起來,整理出哪些是深深的,哪些是自己的後,抱著深深的那堆,來到了主臥。
主臥的門關著,能看到從門縫裡透出來的亮光。
沈故思站在門口猶豫,手幾次三番的抬手,又幾次三番的落下,不敢敲門。
深深現在肯定不想見他,這樣敲門,深深一定會生氣的。
沈故思猶豫,但他心裡也清楚,送衣服只是個幌子,這些衣服並不需要這麼著急的送到,而是他想多待在深深旁邊一會兒,哪怕是會被嘲諷,挖苦幾句都可以。
他不想一個人回臥室,躺在冰冷的床上,怎麼都捂不暖。
他想和深深睡在一起,深深的身上總是很暖和,在他身邊,會很安心。
猶豫再三,沈故思還是敲了敲門。
「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