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长秋宫花园里的梨花随风飘落,漫天飞舞,时光恍惚倒流到了进宫那年。
她也如唐客这般年纪,青春年少,从花丛中穿出,轻盈如蝶。漫天粉红色的花瓣飞舞,她在花间翩翩起舞,飘然如仙。
那时的自己,单纯而真实,不知天高地厚,眼里尽是岁月静好。
这些年,在后宫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中慢慢变得攻于心计,突破重重难关,终于成为万人景仰的皇后娘娘。
何灵依看她痴痴的望着门外,看她先是笑靥如花,继而又面露愁容,知她在回想往事。
想起两姐妹一路走来崎岖坎坷,姐姐的路较自己又何止难了十倍,心中一阵阵不忍,小声呼唤:“姐姐!”
何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妹妹那依然单纯清澈的眼神,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们姐妹身陷险地,你以后万事都要小心些,谁都不可轻信,包括这个人。”
她已看出自己这个妹妹在失身于他之后,对他竟并不反感,这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
“这可不比我们在宛县牧歌放羊的时候了,一步行将踏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叹息之声,如同一阵转瞬即逝的风。
风轻云淡,几乎就在出口的那一刻,便已被湮没在大汉皇宫的重重殿宇之中。
怡红院。
张奉还是第一次涉足此地,过去他一向都只对官家女眷、富家千金感兴趣,仗着父亲的权势,从未有人敢与他作对。
眼下张让正接受调查,不宜惹事,但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加上一想起妻子正在宫中举报唐客,搞不好接下来自己还要戴着这顶绿帽子去当证人接受问询,心中更加烦闷。
一直折腾到深夜,几番癫凤倒鸾之后,他才从怡红院走出,踉踉跄跄往家赶去。
走过一条黑巷时,忽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时,先看到的就是唐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随即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躺在了一块木板上。
“你想干嘛?”饶是他平素骄横惯了,此刻也有点心里虚。
唐客拍了拍手,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准备给你动点小手术。”
张奉挣扎了几下,绳子绑得很紧,仍是色厉内荏的说:“什么手术?你这是绑架,你别乱来啊,我爹可是张让!”
“别大喊大叫的,我又不是不认识你爹,昨儿个还一块吃过饭。”
唐客打了盆水过来,又准备一根羽毛泡在水里。
张奉隐约已经猜到他想干嘛,大声呼喝道:“你不要乱来啊,我爹是太监,我是他唯一的儿子,爵位的继承人,是要传宗接代的。”
“不用慌,你只是养子!”唐客友情的提示:“大不了你以后也认个养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