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快些啊!”
她就知道,那李氏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们,更别说今日请别人吃了饭菜,还不往她家送点儿,这得嫉恨死。
贺岁安见她满目霜寒,侧头轻喊,“刑寂。”
“是。”
刑寂飞身而出,先去保住向禾家的肉。
向禾勉强扯出一抹笑,“多谢。”
“你家阿奶确实难缠。”
“那可不!”向禾忍不住哼哼唧唧抱怨着,“一天天的净图我家的肉菜,安生日子都不给过,没见过这样的老人。”
难得听她抱怨,贺岁安面露柔和,“听小阳说,当初你为了脱离那家,花费了不少力气。”
向禾眼睛一眯,“你打听我们家呢。”
“只是说起罢了。”
两人说着不咸不淡的话题,步伐生风赶着,老远便能听到吵闹声,特别是李氏那把声音,再熟悉不过。
这一天天的,就盯着他们家不给他们好日子过。
又跑了一小段路,已经能看到在他们家门前大闹的李氏,余氏狠着一双眼叉腰站在一旁,刑寂人高马大站在门口挡住,向忠飘在墙头伺机等待着。
现在看到李氏就来气,一天天就跟欠她的似的。
向禾长吐一口浊气,手中镰刀掂了掂,举起在眼前对准几分,贺岁安看她那架势,不由得抽了口气。
“太……危险了吧?”
“对付这种人,就要比她更恶更狠。”
言罢,向禾稍稍抬手,猛地朝李氏那边扔出镰刀。
一旁看戏的余氏忽然感觉有股子凉意袭来,身子一寒,猛地朝来处望去,只见一个东西闪着寒光飞过来——
“阿娘快躲!”
李氏正骂得起劲儿,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飞速而过的东西吓得她止住了声音。
大家的目光随着那镰刀看去,最后落地深深陷入地里。
方才那镰刀可是擦面而过,李氏这会儿吓得失了神,呆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余氏更是吓得跌坐在地,双手一直拍抚着心口。
向禾一步一步走过去,随手将镰刀捡起,“我说过什么来着?你们答应过什么来着?你们可以靠近的范围,只有斜坡下头,谁准许你们上来了。”
她走到两人面前站着,这夜黑走近了才看到,李氏头发散乱,脸颊上竟然还有伤痕,眉目一怔,再转目看向余氏,她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衣衫也很脏乱。
猛地看向身后,刑寂已经站到一旁,向大勇衣袖被扯断,而苏氏头发也是散乱,不禁笑出了声儿,“你们干架了?”
苏氏将额前碎发撩向耳后,捋起衣袖走出来,“想抢咱们家的肉,还想把鸡给抓回去,我可不会让她们得逞。”
说着,她叉着腰站在向禾身旁,怒目圆瞪,“阿娘别说我不孝敬您,说好给您一扇肉,你偏要抢完,还想抓走阿爹给的鸡,未免太过贪心了吧?!”
他们到底还是当小的,虽然是分家但没断亲,该给的也会给,只是没想到这老虔婆上门就抢,一点儿不留,真是太过分了!
两人回过神来,余氏赶忙上前去扶着李氏,李氏甩手将她推开,指着苏氏就骂,“你家暖灶都不喊家主俩,还有理儿了?!”
这儿的风俗,暖灶必须得年纪大的长辈扫房,寓意敬老孝心,压制邪气和调和风水,家宅兴旺之意。
苏氏嗤笑一声,“禾丫头她大爷爷亲自来扫的房,哪敢请您俩啊,一来不得把我屋搬空?”
向禾在旁看得出神,苏氏这是支棱起来了,说话有了底气!
“阿娘说得好!”
此时向大勇走来,他手中提着一扇肉,“阿娘,别说、我、不孝,这是阿爹阿娘、份,往后别过来闹……,给我们、安生日子过。”
言语间不是乞求,而是决绝。
向禾知道,两人对李氏有气,不单单是压榨多年,还有禾丫头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