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這個圈子,想讓一個人聽話,手段還是有很多的。
計劃好一切的龍潛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付臻沒有被綁架,反倒是自己先被綁架了。
他甚至是走在大馬路上,直接被一輛麵包車給拉了上去,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對方的迷藥給迷暈過去。
再次醒來,就是一個黑漆漆的倉庫了。綁匪很謹慎,給他的眼睛蒙上了黑布,甚至嘴巴上也纏著繃帶,生怕他得知任何一點綁匪的信息。
但綁匪沒有將他的耳朵堵起來,所以他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動靜。
「嗯……嗯!」
龍潛猛地意識到,或許還有別人同樣被綁架了,而且聽著這個哼唧聲還格外耳熟,還極有可能是認識的。
除開一些長期不聯繫的狐朋狗友,他能直接聽出來聲音的也就那幾個人。
他心下有了猜想,可惜他嘴巴也被封住了,沒辦法和對方交流。
如果一個人被綁架,他或許會有些恐懼,但如果得知還有別的人,那這種恐懼仿佛被一分為二,他只需要承擔原本一半的害怕。
這樣一想,他又放鬆下來。
雖然不能說是家常便飯,但他以前也有被綁架的經歷,相較於普通人來說,還是要更淡定的。
綁匪綁架他,無非要的就是贖金,他們龍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大不了交贖金。他篤定綁匪不敢撕票,除非他想要被龍家追殺到天涯海角。
一番自我開解,他徹底放心地躺平了。
他這邊躺平了,龍家那邊可就焦頭爛額了。
距離龍潛失蹤已經一天了,他們通過監控得知龍潛是被人綁架了,但在他被綁架之後,龍家完全沒有得到任何綁匪給出的消息。
最怕的不是綁架,而是綁架的目的不是為了贖金,這完全讓他們無從下手。
在他們著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原先準備和他們聯姻的林家也悄悄和他們透露自家的繼承人不見了。
繼承人自然不是指的祁無庸這個私生子,說的只能是林正溪,林正溪極有可能和龍潛一起被綁架了,而且綁架的還可能是同一伙人。
同時綁架龍家和林家的繼承人,這可不是普通的綁匪能做到的,自然還有別的勢力在作祟。
兩家一商量,都自然而然聯想到過幾天要競標的一塊地皮。
那塊地皮具有極高的商業價值,如果開發出來,定能讓家族企業更上一層樓。
龍家和林家盯著這塊地皮很久了,如今發生這種事,很難不讓他們聯想到這塊地皮。
稍微一尋思,就知道如果龍家和林家放棄競拍這塊地皮,最終獲益人會是誰,無非也就那幾家。
敢和他們作對的,也就是謝家,顏家,以及季家了,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家搞的鬼,還是說這三家都有參與。
但這終究也是他們的猜測,在綁匪給出明確提示前,他們都沒有立場去找這三家談判。
或許對方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故意吊著他們,想要從心理上對他們進行折磨。
心理博弈,也是商戰很重要的一點。
誰先穩不住,便是誰先輸。
龍,林兩家的家主不好受,祁無庸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林正溪失蹤,林家主情緒焦躁,就會將脾氣發在他身上。
不過祁無庸早不是一開始任打任罵的模樣了,之前是隱忍蟄伏,現在則是不想再裝了。每天故意早出晚歸,林家家主想見到他的面都有些困難。
付臻和祁無庸同居,自然也是知道了龍潛和林正溪被綁架的事,他對這件事本身不太感興,只是對祁無庸的行為感到奇怪:「你為什麼要回林家?」
林正溪被綁架,林家家主有些慌神,關鍵時候就想起了祁無庸,逼著他想辦法救林正溪。
而祁無庸懶得受林家家主的那些辱罵斥責,總是在對方開罵的時候離開。但每次林家家主打電話讓他回林家,他還是會老實回林家,實在是矛盾至極。
祁無庸顯然也知道他的疑惑,解釋道:「他答應我,只要我將林正溪解救出來,就取消我和龍家的婚約。」
付臻並不相信他的話:「只是這樣?」
婚約或許會困擾一般的世家子弟,但對於祁無庸這樣的精神瘋子來說,完全形同虛設。
祁無庸根本不像是在意婚約的人,如果需要,他毫不懷疑對方會拿刀笑著捅死龍潛。
祁無庸嘴角噙著笑:「瞞不過你,我和老傢伙立下契約,只要我救出林正溪,他就分給我林家5%的股份。」
「你還會在意這個?」
對方聳了聳肩:「我也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有了這5%的股份,就可以徹底不用奮鬥了。」
他隨手打了個響指:「無聊了還可以去酒吧當舞男,給富婆跳舞助興,也還不錯。」
付臻依舊沒相信他的說辭,「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祁無庸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原本懶散的氣質瞬間收束起來。
他站得筆挺,身姿如玉,方才還是疏懶的模樣,頃刻間瞬息而變,頓時凜冽如鋒。像是入鞘的利刃,哪怕已經將刀鋒收束起來,仍舊難掩冷然氣質。
他看著遠方的流雲,眼眸深沉:「我很少看見那個叫父親的男人露出這樣失態的模樣,覺得很有,我想看看他能為了林正溪做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