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的眼睛頓時又是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龍潛原來暈機,他居然喜歡祁無庸到這個地步麼?
寧願坐著討厭的飛機,也要去見他一面。
他這樣死死追著龍潛真的好麼?龍潛或許不會對祁無庸就此放手。
最可笑是的,他如今還要幫著龍潛攻略祁無庸。
居然要為龍潛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有必要麼?
這麼卑微的自己,連他自己都快要看不上自己了。
花夏這麼想著,下意識看了眼還蓋著毛毯的龍潛。
毛毯覆蓋住對方三分之二的臉,只堪堪露出一個寬闊的眉頭。
花夏驀地一笑:在這個飛機上,只有他知道這張毛毯下蓋著的是怎樣一張帥得驚心動魄的臉。
*
下了飛機後,祁無庸以有事要處理為由和付臻分開了。
祁無庸看著付臻拖著行李遠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機場,而是在等下一班飛機,也就是在等龍潛乘坐的航班。
他不知道龍潛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但他必須要和龍潛有個了斷,否則可能會壞了他的遊戲。
祁無庸果不其然等到了龍潛,他開門見山道:「聊聊吧。」
他面帶微笑地看了旁邊負責拖拉兩人行李的花夏,意味深長道:「找個咖啡廳,就我們兩人。」
龍潛當然求之不得,渾然忘記了答應花夏的事情,隨意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打發道:「你先回去吧,記得把我的行李送回龍家。」
花夏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但又不想在祁無庸這個「情敵」面前丟了顏面,只得強顏歡笑道:「好,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龍潛沒有回應他,而是對祁無庸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廳,環境幽靜,你肯定喜歡,我們去那裡吧。」
祁無庸對去哪裡沒有什麼意見,便跟著對方來到一家餐廳。
龍潛隨意掃了黑金會員卡,讓服務員開了一間包間,動作熟練,看得出來是經常來的。
「我沒想到你這麼討厭我,還願意單獨和我出來玩,還待在同一個房間。」龍潛紳士地拉開椅子,苦笑道。
祁無庸沒有閒心和對方閒聊,在和除了和付臻說話的所有時間,於他而言,都算浪費時間。
他坐下,有些不耐煩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龍潛想要拖延和祁無庸聊天的時間,想要多和他相處,故意拖延裝蒜道:「你說的什麼,我不清楚。」
原以為這樣可以拿捏對方,就見祁無庸突然笑道:「不清楚是麼。」
龍潛等著對方再說些什麼,哪知對方突然暴起,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龍潛本應該高興的,但脖頸間的冰涼,實在是難以忽略——祁無庸正將放在桌上的水果刀,漫不經心地架在他脖頸上。
龍潛心底受傷,但他實在不想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哪怕已經落在下風,他還是盡力保持鎮定道:「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祁無庸微笑,手下微微用力,看著龍潛的脖頸出現一條血線,他的心情終於稍微好了些,語氣也更輕鬆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感受到脖頸的刺痛,龍潛再也不敢嘻嘻哈哈,額頭帶上生理性的冷汗,他不由得有些緊張道:「如果你說的是暑假那件事,是我偶然看見的。」
他想倒豆子一樣敘述著:「那天我剛和朋友從kTV出來,就看見一個非常像你的人出入kTV旁邊的酒吧,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但那個時候我喝得爛醉,還是晚上,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沒有在意……畢竟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國外留學,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祁無庸笑道:「然後呢?」
龍潛想要搖頭,但一把刀還架在脖子上,他只能讓頭保持不動繼續說道:「沒有然後了,我並沒有繼續跟上去看,宿醉也讓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但是你知道的,因為我太喜歡你了。」
說到喜歡,他下意識看向祁無庸,發現對方神色不變,沒有因為他的表現有任何反應,心底不由得產生莫大的失望。
但嘴上還是繼續說道:「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對一個長得像你的人還是有些在意,所以事後還是反覆回憶,越回憶越覺得像你,包括跟著你的那個人,也連帶著回憶。」
說到這裡,龍潛突然激動起來:「難怪我覺得付臻有些眼熟,原來是因為半年之前就見過!」
他像是像知道真相,連忙追問道:「那個時候你應該在國外的,你為什麼偷偷回來了,回來了也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圈子裡甚至都不知道你回來了……而且你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找我們,而是去找付臻!」
他的情緒愈發激動了:「為什麼,你那個時候在做什麼,你在勾。引付臻?你喜歡他?」
祁無庸沒有解釋的打算,他也沒有任何必要和他說明,只是眼神幽暗道:「這件事情,不要和付臻說。」
「為什麼讓我不要告訴他,這個要求好奇怪。」
龍潛的腦子總在關鍵時刻通了,他有些震驚道:「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你是他?還是說過了半年,他已經忘記你的樣子?」
不過付臻記性有這麼差麼,居然就過了半年,就忘記了祁無庸樣子?
祁無庸沒有回答,就見龍潛有些神色恍惚道:「原來你不只是勾。引了付臻,還騙了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