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6輕寒實在忍不住了。他伸手將簡時安的袖口扯住,硬拉著對方跟自己來到門外,遠離小廚房。
確保了這個距離的談話不會被人聽見後,6輕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根。
原諒他吧,就算他的思想被簡時安帶得再前,那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裡的那份矜持。
簡時安身處的環境與這裡不同,他不需要顧忌臉皮以及別人的目光。
這個道理他6輕寒十分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才沒有拉下臉掃了簡時安的興。
他想到了簡時安曾經在自己的耳邊絮叨著一些小故事。
對方說過在他的那個朝代,男女之間會先試著談一段戀愛,用「情侶」的關係先將兩人綁到一起。
情侶之間可以做普通關係里做不了的事。比如牽手、擁抱,甚至還有接吻。
站在6輕寒的角度上來看,他其實是不太能理解的。
但出於自身的教養以及對於簡時安的包容,他也是在努力思索著簡時安的話,消化著他帶來的思想、觀念。
他記得簡時安說過,情侶之間可能會因為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或者誤會而吵架。吵著吵著就會覺得相看兩厭,彼此雙方的感情也慢慢有了裂痕。
如果事後兩人會一起修補這道裂痕也還好,怕就怕兩人誰都不願低頭,裂痕越來越大,直到兩人最終因為裂痕而徹底分開。
簡時安與他聊這些不是用來恐嚇他。而是想要讓他明白,一點點的誤會就能夠使本是相愛的兩人分開。
明明可以在當時就將誤會解釋,兩人便可和好如初。何必到最後要變成那般的結局呢?
簡時安同他有過約定,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他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解釋清楚,絕對不要讓誤會在他們的心中埋下隔閡的種子。
想到這,6輕寒斟酌再三還是開了口:
「時安,我覺得你剛剛的行為讓我有點難為情。」
6輕寒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簡時安灼灼的目光黏合在他的身上,但是既然開了頭,那就要繼續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我知道你覺得餵我吃……在你看來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在這裡,尤其是後面還有那麼多的學徒,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簡時安知道有的人心思細膩,不論是說什麼話都要看看場合、注意別人的臉色。他們的話語不會像把刀一樣,捅得你心窩疼,也不會在旁人都在的場合讓你下不來台。
6輕寒就是這樣的人。
一時間,簡時安想到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6輕寒質問自己為何要將餐館賣出的場景。
對方當時也只是憋出來一句質問。不,那句沒有任何髒字也沒有任何辱罵性質的話語頂多算得上是疑問。
那大概是6輕寒情感最激烈的時候了吧。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呢?直接拒絕我就可以了呀。」
這句疑問剛一問出口,簡時安便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果不其然,對方淡然一笑,「那不是有學徒們在嘛,拂了你的面子總歸是不好的。」
這就是6輕寒。
簡時安深深嘆了口氣,上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注意到6輕寒的耳根還是有些粉紅,想必這一時半會應該消不掉,於是便傾身上前,張口含住了那一處粉紅。
這可嚇壞了6輕寒。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推著對方,可是兩隻手剛一放上對方的肩膀,便被對方捉住。兩隻手腕被緊鎖著,往前推也不是,縮也不是,直叫他動彈不得。
他的嗓子似乎是被漿糊粘住了,就連一聲短促的叫喊都發不出來。胸腔里的那顆心臟也跳動地異常得快,「砰砰砰」的聲響不止是在胸膛中,還有他的耳中,甚至他的腦海里全是心跳聲。
6輕寒大概知道什麼叫「如坐針氈」了。耳根處的熱意像是不要命地往全身擴散,酥酥麻麻的觸感順著脊椎骨向下遊走,縮在布鞋裡的腳趾更是因為這份酥麻而弓在一起,讓他幾乎站不穩。
像是明白他的處境,簡時安空出一隻手扶著他的背,將他緊緊地扣進懷中。這下好了,本就有些站不穩的6輕寒現下更是不用擔心平衡問題,乾脆破罐子破摔,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夫君的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這惱人的動作終於結束,6輕寒也重抬起頭。
只不過他的那雙黑眸蒙上了一層霧,微微發紅的眼眶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羞意。
完了,大概是戲耍過頭了,感覺這人要哭了。
可他為什麼覺得這樣的輕寒更加惹人憐愛呢?
想看他哭。
並不知道簡時安的腦海里還有著這般危險的想法,6輕寒輕輕咬著唇,思考著接下來應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對付這個壞傢伙。
簡直是太不知羞……
「唔!」
6輕寒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其實是個偽君子,表面上裝著正經,腦子裡卻全是一堆現代廢料。
他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就像是被惡霸欺負的小白花,只會惹得惡霸再一次出手,根本不會讓惡霸有任何實質性的反思。
唇齒相接的那一刻,簡時安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有夫郎的美妙。他要是還像現代那樣打光棍的話,哪裡來的美人讓自己隨意親吻?
「專心。」簡時安得空離了6輕寒的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得到對方的皺眉後又不忍心地湊上前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