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等朱翊钧刚用完早膳,竟然下起雨来,虽然不算大,但在外面走上一阵,衣帽也能湿透。
"伞!"朱翊钧抹了抹嘴,自己从凳子上滑下来,“王安,去给我取伞来。”
书房就在大殿另一侧,走过去便是,又淋不着雨,也不知他要伞做什么。
王安问:“这……马上就到进讲的时辰,小主子还要出门吗?”
“你真傻!”朱翊钧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雨是刚下的,这时候,张先生肯定在来的路上,我要去接他呀~”
王安笑道:“小主子真会疼人。”
朱翊钧嘟嘴:“去拿!”
“是是,奴婢这就去。”
“不用了,”这时,冯保从廊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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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予昭晖,尽量把伞往他那边倾斜:“殿下这些日子可曾读书。”
“读了。”
“读了什么?”
朱翊钧骄傲地说:“读了好多呢。”
张居正说:“那我可要考一考殿下。”
“随便考。”
“那就请殿下背诵一和雨有关的诗词吧。”
“那可多了!”小家伙不用思考,张口就来,“空山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背到这里,朱翊钧忽然停了下来,一脸恍然大悟:“原来……”
他这表情太生动了,张居正都不免有些好奇:“原来什么?”
“哈哈,原来李大人的名字从这儿来的。”
他指李春芳。张居正也忍不住笑了笑,又觉不妥,忍住了:“不是的。‘春芳’二字出自三国文人的一封信——《与从弟君苗君胄书》。”
“三国!”朱翊钧更兴奋了,“我正在看《三国演义》。”
小家伙心直口快,竟然在老师面前暴露自己平日看闲书的事情。
张居正轻轻摇头:“殿下该多读圣贤书才是。”
“圣贤书不好看,还是《三国演义》有意思。”
张居正沉下来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心里想,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天下君主,怎能由着性子来。
可眼下,这小家伙连储君都不是,只是个不满五岁,调皮捣蛋的小崽子,他偏要由着性子来。
朱翊钧一脚踩进一个水坑,溅了自己和张居正一身的水:“哎呀!哎呀!张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张居正淋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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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予昭晖由他控制,他就越觉得孤独。
现在,小孙儿就是他唯一的寄托和指望,看着朱翊钧一天天健康快乐的成长,他也觉得欣慰。
朱翊钧自己去搬个蒲团,靠坐在嘉靖旁边,陪他说话。
嘉靖考他功课,无论是以前学的《论语》,还是现在学的《孟子》,背诗词,对对子,问他历史典故,他都能对答如流。
第一日,嘉靖还沉浸在“朕的孙子聪慧过人”的喜悦中。几日之后,他就烦了。
这小家伙实在磨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他耳边“皇爷爷,皇爷爷”叫个不停,不是渴了,就是饿了,吃饱喝足又要尿尿。
“行了行了,出去找6绎吧。”
朱翊钧赖在他膝头不肯走:“我要陪着皇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