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是一个深渊,无论兔子摊贩起初的赌注有多小,后面它都会步步加大。
对于必然滑落深渊的人和事,希衡没什么兴趣多此一举和它讲价。
她点头:“可以。”
赌注成立、交易开始。
希衡和兔子摊贩脚下升起一个圆形,连接她们的则是一杆天平,象征着博弈。
谁赢,天平那边就会往下落,输的人则会被高高的天平带着往上,以示万劫不复。
鬼墟幻市的一切,都在为赌博的氛围服务。
但希衡没有一点害怕或者是兴奋,她可是希衡啊,诛魔除邪无数、在生死间不知来回多少次的华湛剑君。
鬼墟幻市这样搞心态的小把戏,对她来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魔界。
玉昭霁饶有兴致看着希衡站上天平,在她的脸上盯了会儿,没见到她露出一点高兴或者略带杀气的神色,有些失望。
希衡这个人,明明将计就计、默认了兔子摊贩的万劫不复,还一副清高正经的样子。
让盯着她看,想看到她另一方面的玉昭霁失落不已。
但,在场有这么多人,玉昭霁也不太想希衡的另一面被别人看见。
玉昭霁拿起地上的铃铛,金制铃铛上系着红线,玉昭霁摇了摇铃,外间鱼贯而入进来一列魔仆,个个腰佩武器、杀气腾腾。
为魔仆朝玉昭霁跪下行礼:“殿下有何要事?”
玉昭霁仍然看着水镜中的希衡,他微微按了按眉心:“凝芷兰、断魂香、引黄泉……”
玉昭霁一连说了许多药材的名字,吩咐魔仆:“让典药局的魔查,这些药汇聚在一起,是治什么毒?。”
玉昭霁不通医理,但魔族有大批魔医可以替他查。
他早晚能知道希衡身上到底是什么毒。
魔仆领命而出。
玉昭霁继续目光灼灼看着鬼墟幻市。
希衡站在天平之左,兔子摊贩站在天平之右。
从天平最中心升起一团透明的光球,里面滚动播放着一个个场景。
兔子摊贩竖着长长的耳朵,对希衡道:“对了,忘记给你说了,私人赌博由提出赌博的一方确立赌博形式。”
它伸出毛茸茸的手拉着自己的耳朵:“你这么美丽,我可不忍心像别人那样断手断脚,今天我们玩儿的叫做‘预知’”
它需要希衡的这副身躯,当然不乐意希衡断手断脚。
兔子摊贩说完话,天平中心的光球里也现出几个血红的大字:“母亲会选择先杀掉哪个孩子?”
“猜对者,胜利。”
希衡问:“若双方都猜对,判定谁胜利?”
光球中出现血红小字:“越接近事情全貌者,越优胜,越先作答者,越优胜。”
“好,没问题了,请开始。”希衡点头,专注看着光球内的展。
一些围观的赌徒修士们看着这边的场景,则已经开始一片嘘声。
“兔子情屠在这里负责情绪的典当已经这么久了,是老手中的老手,高手中的高手,这女修……”说话的人摇摇头,“她都没去内部市场历练过,怎么可能赢得了兔子情屠。”
“可惜了,这么美。”
说话的赌徒们眼中都有邪异的光,他们全都认为希衡会输,一旦输,她就会万劫不复。
哪怕要她和别人睡觉作为赌注,她也会愿意。
赌徒们已经开始妄想一会儿怎么瓜分希衡。
希衡和兔子摊贩、也就是兔子情屠全都聚精会神盯着光球。
光球内,是一个破旧的茅屋,屋内一点家具也没有,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抱着一口铁锅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