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车站的距离有些远,加上前往市区方向的车流本就拥挤,车时快时慢,导航预估的车程很长。
一般情况下,萨曼莎会用这段时间再强调一下在当地的行程安排,注意事项;但今天,她一上车就开始给moon打电话,在手机里跟旧金山总部的同事对接情况,商讨公关方案。
成员们在后排听着,心情都没有之前那样高涨;比往常更安静地默默靠着椅背休息,或是单纯地望向窗外。
“打扰一下,”坐在最前面的司机忽然出了声,不顾萨曼莎还在打电话,径直说:“好像出了点问题,后面那辆粉色的丰田跟了我们一路。”
成员们猛然惊醒,同时扭头朝后看去。
司机继续说:“如果是辆黑色或白色的车,我可能还没有这么确定;但这辆粉色的我真有印象,它在我们出没多久就出现了。”
萨曼莎神情一凛,探头看了看导航,离酒店还剩二十分钟。她把正在进行的通话静音掉,跟司机说:“我们先在附近绕几圈,看看对方还跟不跟。”
司机照做,在下一个路口变道右转;后面那辆粉色丰田也急匆匆变道,继续跟上。到第三次右转,对方大概已经确定被现了;可它非但不收敛,反而开始明目张胆地跟得更紧。
团队里没人想到会生这种事情,司机也是,睁大眼睛茫然地看向萨曼莎,等着听她的下一步指示。
萨曼莎的电话还没结束,烦闷地闭眼,叹了口气:“算了,开快点甩开它吧。”
司机点头,立刻油门加。
可已经到了市区,路没有那么宽,车和红绿灯也多,无论如何都开不太快。加上乐队的车是商务车,跟后面那辆两厢四座丰田相比,灵活度差了不止一点。甩了十几分钟,对方仍旧跟得很紧。
萨曼莎气愤不已,找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伸手跟司机示意停车。
车停稳的那一刻,萨曼莎眼中凶光迸射,像只准备扑食的豹子,立刻伸手去开车门。他们绝对惹错了人,今天她心情极差,正愁没地方泄。
汤姆赶忙拦着:“不行!他们要是拍到了怎么办?”
那辆粉色丰田也在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了,没有人下车。
“你放开!为什么要顺着他们?”萨曼莎还想下去,手却被汤姆用力按着;尝试挣扎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平常或许骂了就骂了,可眼下上一个公关危机还没解决,就制造出一个新的把柄,的确太冒险了。
可萨曼莎又咽不下这口气,怒气冲冲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她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你来骂。”
司机瞪眼:“我?”
萨曼莎点头:“有多狠骂多狠。”
司机点头,他也被这辆一路尾随的车惹得很火大,只是碍于在雇主面前,不好脾气罢了。
他按下车窗,戴上墨镜探出头去,当即加农炮似的一顿输出,大声喝骂。用词百无禁忌,口水星子都喷了不少。就这样毫无气口地骂了半分钟,方才停下。
后面的车始终没有反应,见司机骂完了,前排的车窗才摇下来,一个男人笑嘻嘻地探出头:“抱歉,我们是迷路了。你们别在意,继续开吧。”
司机气得眉毛都竖起来,扭头又是一顿臭骂。但那人就像没脾气没骨头一样,贱兮兮地笑着,也不回嘴,等着他们继续启程。
这条路边什么都没有,他们很清楚这不是目的地。
局面陷入僵持,柏然提议干脆不回酒店了,正好在附近找一家乐队房练习一下。
萨曼莎一合计,也同意了。趁乐队排练,他和汤姆还能想办法把那车人拉去警局。
珍妮说想去纽约市中心逛逛,下车后就直接打车走。
纽约的音乐产业本就达,排练室并不难找。
大家找到地方,咯吱咯吱地上楼,一路经过了很多已经被占用的乐队房。木门上带着一个小窗,微微漏音;透过窗户看进去,里面的每个人都在专心弹琴排练,没有人在意经过窗前的面孔是谁。
最近同步乐队行程紧密,他们已经不像巡演时那样,能抽出时间灵感、做新编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