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结束了帐内的尴尬。
“父王!”小周榕下了马便寻到了帅帐的位置,跑进来一头扎进了周远洄怀里,“父王,你穿着轻甲好英俊啊,榕儿喜欢看你穿这个。”
周远洄面上不动声色,余光却忍不住瞥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少年。喻君酌显然也听到了周榕的话,闻言偷偷看了他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二哥,嫂嫂!”成郡王探进颗脑袋进来,开口道:“你们说说话,我跟着他们去营中瞧瞧。”不等周远洄话,他便兴致勃勃跟着带路的士兵跑了。
其实羽林卫中也有不少人好奇不已,想看看这原来的东洲大营。不过这毕竟是军中,他们尚有皇命在身,不敢轻易胡来,唯恐犯了淮王军中的忌讳。
“王爷,羽林卫有陛下的文书呈给您。”谭砚邦道。
“嗯。”周远洄淡淡应了一声。
那羽林卫的头领大步进来,先是行了个礼,这才将皇帝的文书呈到周远洄手里。
“王爷,天快黑了,今夜不宜行船,是否留大伙儿在营中歇息一晚?”谭砚邦问。
周远洄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擅做主张把人带到大营中的行为有些不满,却未当着羽林卫的面斥责,只冷声道:“你去安排吧。”
“是。”谭砚邦当即着人去将同来的人都安顿下了。
营中没有多余的住处,只能让水师的人腾出几间营帐来给客人住。安排好了住处,他又清点了人头,吩咐营中的伙夫去准备晚饭。
今日是王妃第一次来营中,晚饭可不能太寒酸了。
“父王,榕儿和哥哥今晚都可以留在岛上吗?”周榕问。
“那得看你听不听话。”周远洄道。
“榕儿听话,父王别送榕儿走。”周榕坐在周远洄腿上,看向一边的喻君酌,开口道:“哥哥,你见了父王怎么不抱他?你不是也很想父王吗?”
在周榕看来,拥抱是缓解思念和分别的良药。他每次和父王见面,都要抱抱,所以他不解哥哥和父王为什么不抱抱,还坐得那么远?
“王妃竟想念过本王?”周远洄挑眉问他。
“我……”喻君酌避开男人的视线,支吾道:“我只是担心王爷的伤。”
“哥哥很想父王的,他亲口跟榕儿说的。”周榕此时也想起自家父王腿受了伤,小心翼翼问道:“父王抱着榕儿,腿会不会疼?”
“寻常人可伤不得你父王。”周远洄单手抱着周榕起身,朝喻君酌问道:“王妃今日是第一次见海?”
“嗯,从前不曾到过这么远的地方。”喻君酌说。
“喜欢吗?”
“喜欢。”喻君酌点头:“很漂亮。”
“跟我来。”周远洄径直出了营帐。
喻君酌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跟了出去。
周远洄打了个呼哨,那匹黑色的马便急奔而来。他一手拽住马缰,另一手抱着怀里的周榕,翻身上了马背。不等喻君酌反应过来,便觉身体一空,再次被男人拎上了马。
“抱紧了!”周远洄话音未落,便纵马朝着海边而去。
喻君酌这次有了经验,紧紧搂着男人的腰不敢有丝毫放松。
小周榕兴奋得坐在马上欢呼,惹得营中不少人纷纷张望。大伙儿都听说王妃来了岛上,但碍于周远洄的威严,不敢凑过来偷看,这会儿见王爷纵马载着王妃和世子自大营中穿过,都跑来看起了热闹。
有胆子大的,甚至打起了呼哨。
当然,他们这呼哨不是奚落或揶揄的意思,而是淮郡水师特有的庆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