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岩洞,进入便是日昼交替,也不知过了多久,玄胡兽一直守在洞外,洞口凝出了一块冰墙,这个地方树木挡得很死,很难被发现。
很快山中冰雪开始融化,树木能够听见冰雪融化后掉落的嘘嘘索索声,山头首次出现了冬天过后的第一缕阳光,空气变得清新。
这时岩洞上空凝聚了大片雾气,周围群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向那里汇聚而去,翻动着大雾,岩洞上空出现了暗蓝色雾气。
玄胡兽向冰墙处看去,那里突然透出了强大的能量,将厚冰击碎,一块块冰片向外翻飞,从中蹦出了一团不大的蓝影。
跟着那团蓝影之后的是一道人影奔了出来,一手便是抓住了那团蓝影。
人影静下来,站立不动,看着手中事物,是那个神蛊,只能见到一簇绒毛。
在这里气息变化的时候,隔了这里有几个山头的地方大队人飞上了高空,安格斯并不知道,潮音观与千秋教进入万魔莽林的人在这里周旋了几个月,这段时间安格斯都是不停炼制咒术卷轴,在聚宝盒放了不下几十个。
此时安格斯还不知道刚才自己这里发生了异象,向四周看了一眼,玄胡兽走了过来,这段时间它只是偶尔出去捕食然后回来。
跳上玄胡兽,安格斯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云层很低,而远空的云层很少,让人心旷神怡的广博蓝天在压低的这片云层外。
看着远处,安格斯眼皮跳了跳,那边有异样的气息波动,危险的!
远隔几座大荒山的余泯城被灰色气息笼罩,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瘟疫,城中居民全都陷入了恐慌中,来到这里的人都以为这里是一座死城,城中横着很多死尸,很多地方的尸体没有人收取。
“你们知道余泯城吗?中了巫师的诅咒,去到城中的人很多都会被那种诅咒附体,神秘死去,那里的居民都迁移到了别的城市,那个诅咒已经在那个城市蔓延好几个月了,很多高级巫师过去都没有办法破解,听说还惊动了我们淙源辖区的主祭祀,派了人来调查此事,还有皇都的也来了!”归灵城皇巫学院的食堂中一个女生说道,眼睛很机灵。
“有人说是神咒造成的,听说那个诅咒出现的第一天天空的云变成了大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们学校的第一新生好久没出现了,不知道他实力到了什么程度。”她的身边走来了一个男生,样子清秀。
“那个新生?好像被那个诅咒的作俑者杀了,去到余泯城那边一直没回来哦!”说话的是慈逸家族的一个女生,坐在夏芜身边,转头看着那两个说话的人。
安格斯并不知道几个月来发生的大事,很多都是与他无关,就算想知道在这偏远的万魔莽林也难以获得消息,更何况他无需参与其中,此时策动玄胡兽跑了段路,那种危险的预兆还在他心中缭绕,应该是他对危险的一种直觉,果然没奔多远便是见到很多人飞过了山头,看向了自己这边。
“哼!这小子竟是有胆量,弄出了那么大动静还没逃走,我们也是等候已久了!”覃炜明说道,他门几个一直没回去,自是想方设法的杀,不然让其回到学校让他成长起来就不好办了。
流岚的天空并未失去它以往的颜色,半只手的空白衬托在那截衣袖下面,抬头见到的人足以成立一支巫师军队,不下几百。
来人激起的热血,突然在安格斯心中翻涌,这次见到他们不用再惧怕,至少其中几个,此时的实力安格斯也有信心斗上一斗了。
高明宇的眉毛有点稀薄,离他不远的带连衣帽的男人,他的气息比融土下的冰雪还要透着冷。
风的气息没有给人带来少许迷蒙,虽然他们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种看待敌人的凝视!
明烂的巫术有它的炫丽,岭空的冷流扑打着下方一双血性眸子的朝视。
“这小子气息变化很大啊!”覃炜明说道,他的嘴唇经过一个寒季变得干裂,有血丝。
“初级巫师,的确是希佐一类的人物!”彤伶说道,她的眼睛被风观察过,有雨的颜色,波光粼粼。
“大家不要愣着了,灭了他!”高明宇说道,他的手指中转动着短杖,光芒是他笑容的代替,要用巫术杀了敌人,念诵不那么繁琐。
他们的身形是空留的一道道幻形,蹿下只是留给时间一刻的穿越,他们到了安格斯头顶上空。
也许他们记得小的时候有一个与下面那个差不多大的孩子,那个年纪他们在给邻居家的阿姨提菜篮,给叔叔带孩子,长大了做了一段时间市井混混,可能是嘉冈一类,但学院收留了他们。
安格斯能想到的就是他们应该没办法活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亲人,他们能做的应该是回家叩头,跟他们做个道别,免得他们在坟头叩头时还抱怨骂人。
一个咒术也许只是讲述了一个孩子怎么杀死一个大人,关键的是那个大人是个导师,追杀了他好多天,不过那些人影响天空的流岚,散不去邪恶,阴霾蔓延也只是一时他们身上升起的杀气,针对人的命脉,用巫术判定一个人的死法。
是横着,是躺着,还是坐着,凡是活着的,他们想的都是怎么算计别人,眼前是那样的一群人,刀出手要出一群那么多,眼睛却看了无数次。
初春开来的空气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真的清新没有污浊,从高明宇手中首先闪出的光芒,那个巫术,雷电的,夹带着他的风雨欲来之势,索取性命似春去秋来只是一个瞬间,但又似一个流年。
上空的气息比风季的大风暴来得更猛烈,几个人嘴唇像是数落邻居家孩子一样动作,也许是为了偿还他们经历中受的折痛。
巫术的颜色像是合抱了初阳的热量,空气的焦糊被一道彩光统治,白烟让人想起了那座群山还有一个村庄的炊烟是这样的,但这个是杀人的预兆。
性命在杀人者的面前一文不值,让人觉得亏欠只是别人拥有了别人没有拥有的东西,物品才是索命的真正源头。
大刀像从地上拔起的一个大旗杆,因为上面的大片血色印证着它的廉洁,那些人杀了对安格斯来说世界应该会安宁很多,至少不会将明天活着的生命多一份死去的担心,修炼是终极的,尽头还是要拼杀才看得见。
也许宣还坐在城堡看着她的巫术典籍,穿着一件露出大腿的裙子,手可能还在里面掏。云陌的生活安格斯并不了解,但她给人的骚意也是让人勃起的诱因,安格斯的挥刀并不会想起女人,素宁占据的是他要追逐的,但这也许还不是终极的。
祭血咒让人以为是杀了成千上万的人才有了一次大张旗鼓导引,但血腥味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闭上眼以为自己身处在了横尸遍野的杀场。
快速的两刀弥盖上了一层血云,像一面大手帕旋飞向了上面人众,他们也被惊得呆住了,巫术被血云阻挡。
奔跑离开是在毫无办法击杀敌人无法对抗他们的时候的行动,此时尚有一搏之力,自是要抗衡到底。
透过没有悲哀惨叫凭空出现的血云看去,那边是几个朦胧的人影,不能透视的血云在安格斯眼里只是一件床头的纱帐,受他控制的咒术自是一切掌握于心。
炼制了几个月的咒术蹦出了聚宝盒,刀单手拿着,血云还在旋动。
而从聚宝盒拿出的神蛊还是没有露出它的样子,像是完全变成了一团绒毛,甩在山间被某个不知事的孩子捡到一定会以为是一支颜色怪异的狗尾草。
大地不会给什么咒术做出诠释,做的就是默默的承受,每次击打都不会对它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