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和杨采薇都是一惊,不禁对视一眼,这是一个突破性的现。
掌柜解释说:“姜族人尚羊,因我朝和姜胡连年战乱,很多刀罕部的姜族人迁入陇西,融入当地开始农耕,和汉人已经没有区别了。不过还是有少数人喜欢带着图腾,提醒自己不忘姜族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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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着,潘樾和杨采薇坐在马车内,潘樾拿出那两块水波纹令牌看着。
“原来我们一直误会了,令牌上的图案是羊角云纹。”
“那顾雍临死前说的并不是姓氏的杨,而是牛羊的羊。”杨采薇说。
“如此一来,一切都能串起来了。这个组织的幕后主使是迁入陇西的姜族人,他以羊角云纹为徽记,以禾阳为据点培植自己的势力。而云裳的告密信里说他是敌国奸细,那他应该是与境外的姜胡勾结,而姜胡盛产一种盐叫青盐,他们利用禾阳的码头,笼络了卓山巨、陈掌院、顾雍等人走私青盐来到中原,以谋取巨利。”
杨采薇接过水波纹令牌,把它们拼到一起。
“那这令牌拼起来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图案,幕后主使自己那枚,上面的文字是壹。”
“他们经营十多年了,禾阳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开路,他的官位恐怕早已位列三公。”
二人思之,不禁感觉可怕。
潘樾皱眉道:“我派人去查一下在京的高官究竟谁是陇西籍,然后我们再做下一步的安排吧。”
杨采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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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苑里,花团锦簇,香气袭人。
雅阁里放着几个木桶,里面插满了各色各样新鲜的花材,争奇斗艳。一个贵夫人正在挑选鲜花,她三十岁模样,珠围翠绕、雍容华贵,面庞透着英气,正是郡主的姐姐贾夫人。
“贾夫人,这些金边芍药是花圃刚培出来的,您看看,可还入眼?”
贾夫人上前细看,她走路的时候有些跛脚,丫鬟在一旁小心随侍。
贾夫人仔细地品鉴一番,面色严肃,卖花的夫人暗自忐忑。过了好一会,贾夫人才展眉一笑。
“舒朗大方,艳而不俗,堪配箐儿。”
卖花夫人暗松一口气,贾夫人说:“帮我定一批,下月十五准时交货。”
“夫人是预备着郡主大婚所用吗?”
贾夫人点点头。“寻常绢花过于流俗,届时我想用鲜花点缀喜堂。”
卖花夫人答应着告退,贾夫人有点疲累,对丫鬟说:“走这么点路就有点累了,善儿,扶我休息一会儿。”
丫鬟搀扶贾夫人坐下,说:“让您别走这么多路,您非不听,太尉府那么多下人,您何必亲力亲为。”
贾夫人笑道:“我就这一个妹妹,她的人生大事,我怎能不上心。”
这时,司马暄和另一个贵女进来,她身旁的贵女拿胳膊肘撞了撞司马暄,说:“那不是郡主的姐姐贾夫人吗?”
司马暄看着贾夫人,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上官芷,你既那般恬不知耻,我便将你的丑事好好宣扬宣扬!
庭院里,贾夫人正摆弄着花材,司马暄款款走来。
“贾夫人,这么巧你也来选花啊?”
贾夫人淡淡地打招呼:“司马小姐。”
贾夫人略一颔,就低头摆弄花材,并无任何社交的兴趣。司马暄凑上前去,说:“冒昧打扰夫人,我其实是想问问郡主可还安好?”
贾夫人不解地抬头,反问:“郡主有何不好?”
司马暄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郡主没告诉您吗?那日在风雅苑,她因为潘公子的缘故,跟一个叫上官芷的小姐起了争执,郡主还当众带走了上官芷,我以为她们已经妥
善解决此事。没想到方才在街头,我撞见上官芷和潘公子在一起,举止还很是亲密,故而……有些担心郡主。”
贾夫人的表情从惊讶到意外,再到隐忍的怒意。
司马暄看在眼里,很是满意,但仍装作一副关切之相。
贾夫人问:“听闻有个富商家的小姐痴恋潘樾多年,可是这个上官芷?”
司马暄添油加醋地回答:“就是她,她为了潘公子从京城追到禾阳,又从禾阳追到京城,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实在是有些担心,郡主和潘公子的婚事会因她受到影响。”
贾夫人突然冷冷地瞥一眼司马暄,司马暄一惊。
“司马小姐,人后莫论人非。潘樾是我未来的妹夫,我相信箐儿的眼光,他们的婚事岂是一个区区商贾之女能影响的?方才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随处搬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