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的呼吸忽然乱了。
南枝不敢眨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又不确定地喊了声:“江折?”
他轻声低笑:“我在。”
南枝惊喜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脖颈。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身上是很好闻的梨花香,带着一点淡淡的酒精味,倒像是酒酿过花香的味道,有些醉人。
她的头发柔软,几缕发丝羽毛似的挠得他下颚微痒。
江折想抬手回抱她,可才意识到左手疼得厉害,使不上力,只好用右手搭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南枝松开他,眼眶通红,“你不要命了吗?那水晶灯很重!”
他看见她脖颈上的颈托,眉心微蹙,“你脖子怎么了?”
明明他伤得严重多了,第一时间却在关心轻伤的她。
南枝鼻尖泛酸,“有你这么护着,我只是扭了一下脖子。”
江折松了眉心,“你没事就好。”
她定定地看着他几秒,积攒许久的紧张不安和难过,因为他的一句而彻底迸发。
她的眼眶瞬间红透,像被骤雨打湿的玫瑰。
南枝紧咬下唇,努力压抑着哭声,肩膀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江折下意识想坐起身,可腿动弹不得,只能抬起手去擦她和断线珍珠似的眼泪。
他温声安抚她:“我还活着,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眼泪灼人,烫得他心口疼。
南枝哭得抽抽搭搭,“可是江折,我希望你也能保护好你自己,我想看见的是完整的你。”
江折心脏柔软得塌陷下去。
他眼尾弯起,“我向你保证,下不为例。”
她抵着他的手,蹭得他掌心潮湿一片。
南枝眼尾沁着红,眼睛被眼泪洗涤过,澄澈得倒映出他的影子。
她认真地说:“江折,我喜欢你。”
江折擦拭着她眼角的眼泪,嗓音清润温和:“我知道。”
南枝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不是同情,也不是为了报答。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失笑,声音更软:“枝枝,我都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见了。”
瞬间,像是晚霞跌落,爬上她的脸颊。
南枝耳尖泛起一抹浅粉,而后迅速蔓延至双颊,直至脖颈。
她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似只受惊的蝶。
尽管已经做好了他真的听见的准备,南枝还是不可抑制地害羞。
她嘴角牵动,寻找着措辞想转移话题。
可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江折对自己的称呼。
南枝错愕地抬眸,“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眸底笑意盈盈,漾过暖意。
“枝枝。”
她眸子晶亮,“我在。”
“那我叫你什么?”南枝开始思考如何拆解他的名字,“折折?阿折?江哥?”
江折被她惹笑,“枝枝,我以前有一个父母起的名字。”
“叫什么?”
“江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