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吼出一句,“你去问问李慕卿,他弹的那破曲子,是爷教他的。”
看着鲜衣怒马的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褚九玄轻轻一叹,“我知道啊,你个憋不住话的二货,那天夜里一股脑的都跟我交代了个干净。”
李慕卿带兵赶到时,只有一座空了的侯府,以及执剑等在门前的褚九玄。
他压住怒火,命人去追,却被褚九玄的君子剑拦住去路。
“你仅凭一人一剑,就想拦住孤的三千凤庭卫?”
褚九玄汇聚内力于剑刃,顷刻间,君子剑碎,只留下玄铁剑柄和底部露出的“丹书铁券”。
“烦请殿下去问问皇上,他赐我的这东西还作不作数,若是作数,我便拿它换谢不臣的命。”
“那你的命呢?”
“殿下保我,我活,殿下若不保我,那我这条命,殿下尽管拿去便是。”
那一日,皇城再未出兵追剿谢不臣。
三年后,皇帝驾崩,李慕卿继任新皇,人人都以为有白烈做靠山的白青青会是新后,可等册封的旨意下来时,皇后却是褚九玄。
新朝初始,李慕卿为巩固皇位,封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
可流水的宠妃,铁打的皇后,人人都夸皇后手段了得,却不知他们的褚皇后为了离开皇宫,早就开始摆烂了。
新晋宠妃陷害她,拿着铁证告到皇帝面前,“皇后下毒让臣妾落了胎,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褚九玄:“嗯,我做的,皇上废了我吧。”
李慕卿:“是朕授意的,皇后不但无罪,还有功。”
“……”
李慕卿邀众妃嫔赏梅,她不遗余力的折了满园的梅花,翌日一早,满宴都的梅花枝都送到了她的未央宫。
宫中游园灯会,她当着李慕卿的面,烧了满园花灯,李慕卿拍手叫好,“烧得好。”
送她回宫时还问她:“手酸不酸。”
她实在没辙了,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初一提醒她,“要不看看谢小侯爷写的信?”
三年了,他给她的信,她一封未看,亦或是不敢去看。
放火折枝都做了,也没什么不敢的了。
“成,你去给我拿吧。”
初一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主子……那个……信……不太好拿。”
“不好拿?”
初一带着褚九玄去了偏殿,指着满屋子的大箱子说:“喏,都是小侯爷的信,也不知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
褚九玄把自己关在偏殿里整整七日,把谢不臣的信全都看了个便,共计一千一百四十二封书信,从他离开宴都开始,每日一封。
这哪是在给她寄信,分明是把自己的起居录寄给她了。
他在信里没有提过一字喜欢,她却是满满的欢喜。
心情正好的她带着初一去庙里上香,看着自家主子虔诚的跪在佛前许愿。
“主子向菩萨求了什么?”
“保佑我红杏出墙。”
初一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菩萨,恍然所悟,“难怪我看着菩萨愁容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