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紀禾凝的眼神往上看,追憶從前美好的片刻。
「他十八歲出國留學,據他所說也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在父母身邊生活。
可即便是這樣,他爸媽忙於生意滿世界飛,也是經常不在家。
異國他鄉,人總是會尋找一些熟悉的東西。
他那個時候就很愛吃一家中西圖瀾婭餐廳。
而我那時二十歲,大學沒有念完,在中西圖瀾婭餐廳幫工。
我爸是那家中西圖瀾婭餐廳的老闆,整天酗酒不管事,我要周旋於廚師和客人之間,學會了不管遇到什麼事都笑臉迎人的本事。
那個時候,我總是看見他坐在臨窗的位置,每次一來都點上滿滿一桌菜,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
他吃的不多,總是浪費,卻又不差錢。
久了我就開始注意到他,覺得他……很孤獨。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可能是知道他能來美國留學家境應該不錯,我急於擺脫當時的現狀,就上前和他說話。
我先是指責他浪費食物,他當時覺得我很奇怪。可我就那麼坐下來和他一起吃。
我們聊了很多,似乎在那一刻,我們成為了彼此在異國他鄉唯一的溫暖。
他那時愛打籃球,我就陪著他一起,漸漸的他笑容越來越多。
後來我爸爸發現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他就是程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程氏在國內外經營著酒店西圖瀾婭餐廳,我爸爸從那個時候就看出我有某種潛質。
於是我藉助程樓為跳板,認識了許多富家子弟,周旋於各個酒會。」
第62章經年累月的過往
說到這裡,紀禾凝不由得哽咽起來。
提起過往,她總是覺得命運諸多不公。
明明她也是爹生娘養,考上了大學卻不能讀完,有著鴻鵠之志卻要委身小店做服務員。
明明她也是一個乾淨清純的女孩,卻要被逼著化上不屬於她那個年紀的濃妝、穿上那些不能夠蔽體的裙子供眾人取樂。
明明她也想有一段正常的戀愛,卻被人利用作為跳板。
可後來紀禾凝也明白,世上哪裡有什麼公平而言,生者不過是如無根之鳥在世間浮沉。
她開始認命,與富豪觥籌交錯,玩笑取樂。
「這件事很快就被程長風發現了,他曾經也警告過我不要有非分之想。
想來也很正常。
他們和那些富豪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想要知道一個交際女的底細實在是如囊中探物一樣簡單。
而我也厭倦了處處欺瞞程樓的日子,於是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在我與程樓的小家中翻雲覆雨,故意讓程樓撞破這一幕。
我知道程樓當時對我感情之深,我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我們都愛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