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量许景屿,许景屿自然也在打量他。
方玦看起来除了有些许疲惫,整体的气色不错,可能是红气养人,他不仅身材维持得匀称,皮肤也还是那么白皙,没化妆的素颜,看不见一丝斑点毛孔。
而且最主要的,是方玦身上的那股怯懦感没了,眼神更加自信,仪态也更大方。
感觉像是离开了自己之后,过得更好了,让许景屿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情绪。
他率先地挪开视线,将脸正对前方,一副不想搭理方玦的模样。
方玦一下子感觉到尴尬,但又很快释然,怀抱一种意料之中的平稳心态。
然而许景屿冷不丁地再次开口,“是很久,4年零7天。”
“诶?”方玦面露惊讶,没想到许景屿连具体的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在心里算了算,还真是,都五月底了。
“你已经毕业了吗?”方玦侧过身,“美国的大学,毕业都这么早的?”国内至少得六七月份吧,还挺不一样。
哪知许景屿又不搭理他了,方玦只好自顾自地摊了下手掌,解释道:“好吧,我没留过学,不太清楚。”
他的动作,使得他手上的纸袋随之轻轻摇摆,上面大字写着:“叮当快药”。
“生病了?”许景屿快将方玦从头扫视到脚。
“没啊。”方玦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哦,买的隐形眼镜护理液,忘记带了。”
“叮——”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到达39层。
方玦像被十二点钟声提醒后的灰姑娘,背脊猛地抽了一下。
即使是客气虚假的寒暄,上天也只给了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可许景屿瞧见方玦迟疑着没动,莫名地笑了起来。
他刚才憋了那么久,憋着尽量不和方玦说话。
因为方玦太冷静了,对待他,像对待一个多年未见的普通同学,极度的从容,甚至还有些无所谓的姿态。
那自己何必主动说太多?
但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方玦的眼里情不自禁闪过一秒的不舍。
许景屿便又在方玦身上,找到了那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影子。
他大跨步地走出电梯,随后又回过头来,帮方玦挡住电梯门,“不下吗?”
“嗯?下。”方玦还没从许景屿刚才的笑容中恍过神,楞手楞脚地踏出电梯,紧挨着许景屿的身旁经过。
他这时才闻到许景屿喷了香水,不是从前那种沐浴露的味道,而是一股冷冽的木香味。
也正常,太久未见,人不可能一成不变,就算是日常的喜好习惯,也会随着时间而产生变化。
两人并肩走出电梯等候区,来到走廊的分岔口,一左一右。
许景屿翻转指尖上的房卡,抬眼看向墙上的房号提示牌,确认之后,他抬脚转向左侧。
方玦的双眼忽地亮起,“好巧,我也在这边。”然后立即跟随上许景屿的步伐。
“你现在接管众合游戏了吗?那Fungame怎么办?”
“没有接管,只是刚好有游戏展,跟着过来看一看。”
“哦。”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