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的计划可行。”
“潜入特别市政府?”
“秦川去过特别市政府很多次,守备确实很稀松。只在门口有岗哨检查通行证。正所谓灯下黑,也许那里反而可以弄到江行舟是否叛国的证据。如果江没有叛国,我们大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一切过去。”
“但是我们没有通行证。对了,既然郑汲清是特派员,他一定可以帮我们弄到通行证。”
“不能靠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仍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一个局。”
“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刚说这个计划可行,又说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局?要不要这么自相矛盾?”
“我没有自相矛盾。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他是叛徒,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田雨有些绕糊涂了。
“你是唯一看过资料的人。当然是你了。”
“但是并没有试图抓我的迹象。”
“也许这就是这个可能存在的陷阱高级的地方了,不必进入租界绑你出去,而是设法让你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
“你一定有照片在郑汲清手上,或者是他弄得到的。”
“那是自然。军统局就有我的人事档案。”
“你有潜入和打开保险箱的技能。”
“是啊。”
“他与我交谈时,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尽量避开用上海本地小组,以免消息走漏。”
“那又如何?确实是常识啊。”
“我也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是他也在无形中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于是只能是你去干这件事。这一招就叫做赶狗入穷巷。”
田雨无语,杜衡推演的倒是没错。
“如果你想要借助他来弄一个假的通行证,等同通知他,你要行动了。尽管这张绵密的大网,只存在于假设中,但是必须承认一旦你离开租界,它随时可能笼罩下来。”
“是啊。”田雨黯然道。
“我们必须告诉他这个方案不可行。然后我们背着他自行解决掉这个难题。并且不能是你去,还得是我去,因为没人有我的照片。我可以比较容易的潜入。”
“但是我们哪儿去弄通行证。”
“我知道一个人有,我可以借来让秦川依葫芦画瓢伪造一张。”
“谁有?”
“我隔壁的那个小汉奸啊。他经常出入特别市政府。”
“但是你不会开保险箱。”
“既然你都会,我觉得不会太难,你可以教我。”
“这倒也是。”
田雨仔细思忖了一会儿,这个荒诞的方案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让杜衡去一趟,她随机应变的能力不错,或许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