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们,陆芸也不会因此丧命,明明说好的联姻,却中途反悔,预谋已久地攻占我大夏的城池……”
柳玉屏在陆蕴尘的殷红的眼睛里看到了恨之入骨,她便知道他沉浸在丧妹之痛里,她不容易说动他。
可她必须要说。
“陆将军以为,如果百姓丰衣足食,又为何要发动战争呢?突厥人口本就不多,占地辽阔,如若不是被逼上绝路,他们又何苦费尽心思发动战争,开疆拓土呢!”
可是陆蕴尘仍然不能认同柳玉屏的发言。
“就因为突厥自己物资匮乏,可汗无所作为,就要来掠夺我大夏百姓的物资吗?”
“难道我们大夏子民就活该被欺辱,将自己的粮食拱手相让吗?”
玉屏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出自己的观点。
“陆将军以为是由于可汗无所作为,而导致突厥子民挨饿受冻,可曾知道,渊城和塔城两座城池在先皇时期,是属于突厥的。”
“就算是现在,渊城和塔城里还住着突厥民族的老一辈,而他们的亲人分离,被这一道道城墙给生生隔开。”
“再说回掠夺粮食一事,如若不是当今皇上下令,两国禁止通商,突厥民族本可以用他们辛苦狩猎的兽皮交换。”
陆蕴尘有些不可置信,“玉屏?”
有些话可不能随意地说,是要掉脑袋的,陆蕴尘赶紧走到营帐门口查看,见周围没人,且先前的守卫士兵已经被陆蕴尘驱赶到一边,才松口气回来。
“玉屏,你知不知道,有些话不可胡说,你现在同我说也就罢了,如果你对别人说,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你知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柳玉屏当然知道自己的这段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但是
“因为玉屏信任陆将军,也信任贤王殿下,所以想恳请你们改变这一现状。”
“在京城,做皮毛生意的,一件上等的狐裘价值千金,若是极品狐裘,便能称得上贡品,进贡给皇上,千金难求。”
“可是皇商从边陲百姓手中收一件狐皮,却只给一两银子,或换几袋精米,这之中层层剥削,可想而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饿殍千里,边陲纷争,是民之错吗?是君之错啊!”
“玉屏丫鬟出身,最知道身不由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主子要我三更死,我便活不过五更,而百姓对于君主也是一样。”
说着说着,玉屏跪在了陆蕴尘的面前,不是以丫鬟的身份,不是以爱慕者的身份,是以柳玉屏的身份恳求陆蕴尘。
“所以,我希望陆将军和贤王殿下,能给大夏带来太平盛世!”
说着,玉屏重重的将自己的头颅磕在了地上。
适时,营帐外的帘子被撩开,低沉沉稳的声音响起。
“这是你的见解,还是别人教你这么说的。”
陆蕴尘见贤王殿下到了,赶紧起身,牵起披风将玉屏挡在身后。
"殿下,她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