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一念起身一禮,直言道:「小仙不求任何靈器法寶,但求神主?降雷一場,助我?升階。」
雷靈根極為特殊,顧一念每次進境都需借天雷之力,以遠同境的實力強行?突破。人世三千年積累,七位男主?與?顧琢、商采采共計九次飛升之劫,與?西荒雷暴中長?達百年的歷練使她厚積薄發,初初飛升便有玄仙之境。
玄仙之上,便是與?神人一線之隔的大羅金仙。入此境界者,堪稱半步神人,皆是有望領悟天道規則,與?其共掌道則的正道仙君。
而天意斷情,紅塵道充滿情愛是非,乃是旁門左道。
顧一念心中忐忑,自知要求無理。
她是天道治下的亂臣賊子,以力破道,偏要逆天而行?。數千年修行?路上,它為她設下諸多藩籬,趕她走?向絕路,明確表示著不喜。帝淵卻是天生神人,與?天地共掌道則,萬劫不滅,是毫無疑問?的天道嫡子。
他與?天道合該是一邊,顧一念無比清楚,但還是堅持著垂抱禮,等待一個答案。
九萬里玄天只此一位神人,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並且不知為何,顧一念直覺認為,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降罪於她。
良久的沉默,他注視著她。纖瘦的雙肩上如有千鈞,壓得她喘不過氣,顧一念卻只是沉靜垂眸,不發一言。
半晌,一道輕柔的神力捲起她,遙遙放置到湖外石階處,竹簾碧影相隔,帝淵聲音低緩如嘆:「去尋浣微吧,而後好?生歇息。」
嫣唇微抿,莫名的失落一閃而過,那道聲音復又響起:「一年之後,務虛原上,玉山將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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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商采采微訝,一面驗過名牌,引她入天宮內庫,一面思忖道:「意思是一年後,神主?要派你去處理務虛原的爛攤子?」
「我?也不知。」顧一念搖了?搖頭,神色困惑,不明白帝淵究竟是什麼意思。
帝淵沒有拒絕她的請求,卻叫她一年後到務虛原上,在天宮勢力之外的地方「得償所願」。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帝淵明明說務虛原的事情並不緊要,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卻又早早將其納入計劃。以及,將地點選在天宮勢力範圍之外,帝淵難道也要與?她同往嗎?
「神主?說,他信命,讓我?等待時機。」顧一念神色難言,抿了?抿唇。
商采采撲哧一樂,輕掩秀口,怎麼都止不住笑意。
顧一念無奈:「差不多得了?。」
商采采矜持地側過身去,雙肩微顫,眼角都笑出了?淚花。
誰人不知玉山真人離經叛道,偏愛逆天而為。不守道心,流連紅塵,教養妖鬼,還將其一手送至飛升,一生都和一個「命」字過不去。如今欲升金仙,本是逆天之道,卻被告知要等一個天命玄機。
足足笑了?小半會,商采采終於止住,勉強安慰:「他是神主?,不信天命才是怪事。」
畢竟,神人與?天道共執,他本也是天命的一部分。
「是呀。」顧一念微嘆,眸光暗淡了?一瞬,不知為何有些遺憾。
不過,她很?快便將其拋諸腦後,流連於內庫無數珍藏之中。
帝淵只說隨意選幾件,並未規定品級,也沒說究竟是三件還是五件。二人一拍即合,決定頂著上限拿他個九件。
雲海一行?,顧一念承擔了?絕大部分法器符籙支出,尤其是最後公皙瓚入魔淵補天柱,幾乎帶上了?她近百年來所有的存貨,空間前所未有的空蕩,惹得小管家914每日哀嘆,催著她找神主?要補償。
帝淵確實慷慨,開放了?整個內庫任她挑選。只是她靈根特殊,只有親自煉製的同屬法器才合用,一人一統挑挑選選好?半會,914蕭蕭瑟瑟:〔我?好?像那個逛青樓的太監。〕
顧一念失笑,隨意挑了?幾件不同屬性的高?階仙器,而後對商采采道:「你也選一個吧。」
「我??」商采采確認道:「這?可是天宮內庫,多少年都沒開過。」
顧一念推了?她一把,含笑催促:「那你還不抓緊,當心我?一會改主?意。」
商采采頗為驚喜,再看?向滿室珍寶時眸光晶亮,期待之餘也莫名挑剔了?起來,摸摸這?個,看?看?那個,仔細地對比衡量,周轉了?好?大一圈,最後卻空手而歸。
「怎麼?可要我?求請神主?,為你親自鍛一把神器?」顧一念打。
杏眸含嗔,商采采白了?她一眼,卻沒反駁。細白手指絞著袖口,她猶豫了?一會兒,赧然垂眸:「等你得空了?,給我?煉一塊玉佩吧。」
顧一念精於煉器,也沒有尋常修士的清高?,毫不介意以此謀生,獨一無二的雷系法器暢銷修真界,卻唯獨沒有最適宜承載雷元的玉質法寶。
玉山之玉,只贈有緣人。商采采垂著眸子,心底有些澀,不知自己?如今是否也在她的緣分內。
「嗯……」顧一念拖著調子沉吟,見她薄唇抿得愈發緊,白淨的面頰飛起紅暈,終是忍不住笑出聲。
商采采後知後覺,氣惱不已,輕咬著唇伸手向她腰間一掐,「戲耍我??快說,你應不應。」
「有什麼不應的?」顧一念閃身躲過,反捉住她的腕子扯進懷裡,嫣紅的唇瓣開合,口出狂言:「說,你戀慕本君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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