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安这才又恢复先前的微笑,像个慈爱的兄长好友温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呢?”
周濯下巴挑了挑,示意宁和安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我来找我的人,你又是在做什么?”
宁和安寸步都不想让,周濯轻飘飘笑着,掏出来手机快速得拍下来宁和安和他抓住岑溪不愿送来的手,道:“你这样,信不信我能告你性骚扰?”
宁和安沉了脸色,周濯继续道:“堂堂鸠占鹊巢的周家大少爷,做出来骚扰女生的事,也不算辱没门楣。”
越说越难听,宁和安听见有人议论,这才不情愿得松开手,对岑溪道:“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企业的代表们,也会对你以后找工作有好处。”
威逼不行,就来利诱,周濯不屑,但还是垂眸看了眼岑溪。
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现在他听她表达自己的想法。
岑溪感激得望了周濯一眼,对宁和安道:“我尊重您的身份,但不会尊重你。”
“包括,你的家庭。”
岑溪声音清朗,对着宁和安附近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了下,才背脊挺直得拉着周濯的袖子离开。
完全把那些说她何德何能让两个模样气质各佳的帅哥争夺的人和声音抛诸脑后。
周濯任由她拉着自己走,从晚宴后台的通道,走到学校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外面。
北方的城市雪积得十分厚。
周濯刚赶到华清礼堂的时候,路上有工人专门清理过积雪,可现在几个小时又要漫过脚踝。
他看着岑溪闷头走,因为天黑她是背着身子,看不到岑溪的表情,但按照印象里岑溪娇气爱哭的印象,他判断她在哭。
周濯没打扰,他心里还憋着股气,宁和安在舞台上为她献花,她没有怒气冲冲得拒绝,所以他扔了花走了。
可是他想起来,站在舞台上众目睽睽之下的人是岑溪,她并没有他对宁和安的恨意,没必要对宁和安抱着和他一样的敌意。
可他看着他们俩现在聚光灯下沉柔得互相望着,两个人都在发光,就忍不住气闷。
他在雪地里抽了烟,才回去屋里,本来想着穿过大厅直接去停车场走人,可看到岑溪被为难,又忍不住伸出手。
他把这种行为归结为,对宁和安当舔狗的嘲笑,只要能报复宁和安,他就觉得值。
现在,在雪地里走了十分钟。
出门时的大雪都渐渐平息,岑溪还没停下。
周濯站住身子,拉住岑溪,想着安慰她两句就算了,毕竟女生哭多了确实是烦。
可当他绕到岑溪面前时,发现岑溪竟然是笑着的。
他懂她笑什么。
岑溪眉眼弯弯,冬日里下雪的夜里没有月亮,她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岑溪说:“刚才有人说,我和你站在一起,不是说你眼光不好,而是,这个女生有点东西!”
周濯:……
书读多了,是真的会变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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