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头发我想想,邬珩尧?这个团cp可以随意排列组合,同一个视频大概能有一百零八种解读方式,每一对都能同时磕到哈哈,幻视一些大乱炖修罗场。”
“他为什么要拉住啊,我还没看够。”
“你不是吧哈哈,这才看了一小会儿你咋还真情实感上了?”
“你别说我真有点入坑了,我去关注一下有没有cp超话……”
事实跟路人脑补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视频中所拍摄到的内容,也和实际上发生的过程,截然不同。
柏林之所以提前接过纸巾,是因为工作人员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花言没控制好外露的变化。
眼尾变得愈发狭长,本就高挺的鼻梁愈发挺秀,雕塑般的五官不断细化,精致到近乎虚幻,苍白的皮肤坚硬犹如金石,眼下至鬓角延伸的区域在阳光下龟裂一般浮现出诡异的荆棘纹路。
那双黑漆漆不透光的瞳孔,转为幽深醇厚的酒红色,唇色却苍白如夜半游荡的鬼魂。
花言全身心都在竭力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柏林。
他在压制本能的嗜血欲’望,因此他早就感知到了工作人员在靠近,却分不出心思去理会。
柏林反应很快,他接过纸巾后,朝工作人员笑着道谢,想也不想地将花言的墨镜拉了下来,遮挡住变化最明显的眼睛。
好在工作人员没有走过来,转身走了。
花言垂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柏林白皙的颈项。
修长,细腻,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血管跳动的速度清晰仿佛在他的脑海中震动,甚至还在逐渐加快。
主动脉所在的位置。
人类的抵抗力微乎其微,脆弱的皮肤只需要用指尖轻轻一划,温热滚烫的血液就会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花言认真地凝视着,渐渐的,脑海中只听到如擂鼓般的剧烈心跳声。
微弱又清晰的血腥气滞留在空气中,离柏林越近,就越挥之不去。
他着迷一般的,无法控制的伸出手,想要感受的更清楚些。
吸血鬼是停止腐朽的不死者。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体温。
花言能感受到柏林因紧张而呼吸加快,他的意识在告诉他自己越界了,不能这样,这样柏林或许会害怕他,而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他忍耐的时间太久了。
终于,他冰凉的指尖落在柏林的颈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他终于感受到了血液在指间流动时,剧烈的心跳。
只是尚未等他做些什么,邬珩尧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无声用眼神警告。
狼人和吸血鬼天生不对付,哪怕绑在一块勉强和平共处了两年,花言依然跟邬珩尧在私底下互相看不顺眼。
花言皱眉,邬珩尧的利爪破开了他坚硬的皮肤,嵌进了身体里。
如果是往常,花言肯定会二话不说跟邬珩尧打一架。
但现在,花言闭了闭眼,嗓音沙哑低沉,几不可闻:“……可以松开了。”
邬珩尧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在花言周身的气息逐渐暴躁之前,依言放开了他。
柏林生怕工作人员看到花言的异样,急匆匆将他拉进了帐篷。
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内。
花言拧眉闭目,须臾间手里多出一个熟悉的杯子。
他以柏林难以看清的速度一连灌了几口,才缓缓松开紧紧皱起的眉头。
隐约可见的尖牙飞快褪去,眼角的纹路迅速变淡,瞳孔的红色如潮水般消失殆尽。
邬珩尧抱着胳膊打量他:“没被人看见吧?”
花言努力平复仍在躁动的心绪,别过头刻意不去看柏林。
他不是很在意的含糊不清道:“……大概吧。”
希望多少能管点用,柏林在随身包里找到了一个创口贴,动作很快地贴上了。
只是哪怕他动作再快,花言在这里也度秒如年。
半晌,花言率先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逃也似地离开了帐篷。
走之前扔下了一句话。
“……以后不要受伤。”
工作人员搭建临时场景完毕,拍摄半点没耽搁,很快正式开始。
谁也没注意,站在海水浴场后方高台阶上的某个中年男人。
他是一个代拍。
今天接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活儿,来拍一个很有名的超一线男团。
此时此刻,他正惊愕地回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