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耐心规劝:“阮邵东是正经生意人,没经历过这种打打杀杀,你就算派了保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得了他们,你也看到了,在这场你与傅远洲的较量中,当其冲受到伤害的是阮家。”
江时序幽深的黑眸沉静得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他喉结滚了下,眼尾猩红一片。
“爷爷,你确定我与初棠分手傅远洲就会信吗?”
“所以你要真分手,不能装作分手,阮家那丫头心思单纯不会演戏,要是你跟她说假分手,她一准儿露馅,时序,做得绝一点,断干净。”
江时序眼中浮出痛色,“我曾想她承诺,永远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你这不是伤害她,是保护她。”
“爷爷,傅远洲对阮家下手就是看准了初棠是我的软肋,我不觉得我分手了他就会信我跟初棠划清界限了。”
老爷子摇头道:“不,他会信的,凭你江家少爷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他就会相信你不是一个痴情专一的人,像你这样出身的人,本该风流多情。”
江时序苦笑一声,“爷爷,你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老爷子拍拍江时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时序啊,我可以等,但阮家等不了。”
江时序闭了闭眼,胸膛起伏,像是在拼命隐忍耐着什么。
“唉,你要是真心喜欢阮家丫头。。。。。。”老爷子耐着性子说,“等把傅远洲的事处理好,你再把她追回来不就好了?”
江时序的嗓音有些微暗哑,眼底一片茫然,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恍惚,老爷子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话神色,“要是到那时候她不愿再跟我在一起了怎么办?”
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明白江时序的的心情,可是他也不能向他保证什么,人心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清?况且这次还是江时序提出分手,阮家丫头没理由在原地等着。
他还要江时序做得绝一点,只有这样阮家丫头才会死心,傅远洲那边才会蒙蔽过去。
可若是江时序做绝了,伤了阮家丫头的心,小姑娘凭什么再跟她和好?
这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老爷子想了想,沉声道:“时序,你要是不想真分手你就跟她说清楚,让她陪你演戏,当然,前提是你能保证她能演好这场戏,不会露出破绽,被别人套出话再受到伤害牵连家人。”
江时序:“。。。。。。”
这样不行的。
棠棠心里藏不住心事,如果不是彻底死心,她每一次见到他,眼神都会出卖她,必定会被人看出来。
“你自己掂量清楚吧。”老爷子起身,“我这次申请回江城就是为了跟阮家退婚,你考虑清楚,明天给我答案,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医院跟阮邵东赔礼道歉。”
江时序垂着眼没说话,身上笼罩着一层忧郁悲伤地气息。
知道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江老爷子不再多言,转身上了楼。
大厅冷冷清清,门窗紧闭,连一丝风都刮不进来,空气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时序扯了扯衣领,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冬日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人影。
寂寥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