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母妃的院门口,便见母妃身边的丫鬟正好走了出来。
“世子,”那大丫鬟看到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王妃刚好让奴婢去找您,没想到您就先过来了。”
“母妃叫你找我”打么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奴婢也不知,世子请。”
苏御便进了前厅,母妃正在喝茶。
“儿子给母妃请安。”苏御笑吟吟道。
衡阳王妃前脚才吩咐人去召他过来,没想到他后脚就进来了“你来得倒是快。”
“这不是来给母妃请安,正好赶上了吗”
“以前也没见你这般殷勤过,”衡阳王妃却不领情,哼笑一声,“无事献殷勤,怕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苏御便也笑嘻嘻地应下了“母妃看出来了”
衡阳王妃了然地看他一眼,抿了口茶“先说说,什么事”
“母妃,如今孩子也算有惊无险地平安回来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以后说不定福气大着呢。”说着,苏御看了一眼母妃的脸色,才道,“汀若还在院子里关着呢,是不是也可以放她出来了”
衡阳王妃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说这件事“怎的,你想放她出来”
“这不是跟母妃您商量商量么”
“不成”衡阳王妃立即拒绝了他的这一请求,“孩子能找回来那是他福大命大,可不是你那世子妃找回来的。她犯下如此大错,若非家丑不可外扬,顾及着王府的面子,我早就叫人将她打出去了。如今不过是禁足她一年而已,这才关了几天,你就要把人放出来不行,我不同意”
“母妃,我没说现在就把她放出来,我只是觉得一年的时间太长了,能不能少关几天”
“那你想关她几天”
“一个月”苏御试探着说了一句,刚说出来,便引得母妃杏眸圆睁,于是赶紧改口,“三个月”
“不行”
苏御便又妥协了些“那半年吧,半年总行了吧”
衡阳王妃扶了扶额头,头疼地看着自己儿子“我实在想不出,那姜汀若究竟哪里好,让你如此着迷她除了倚姣作媚撒娇胡闹还会做什么又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半点格局都没有,你娶她有何用”
苏御却不以为意,笑嘻嘻道“这样的女人不好吗”
“好什么好当初你在宫里给太子做伴读的时候,那些侯府伯府的姑娘任你挑选,你偏偏一个都看不上,回来许州娶了这样一个空有皮囊的世子妃,你难道不知皇家宗室的人都是怎么笑话你的吗说你不过是个贪图美色的纨绔子弟罢了,半点也没有继承你父王的英明”
“哎呀母妃,别说这个了。”苏御脸上仍旧笑着,也眉宇间却染上了些许幽暗,“咱们说汀若的事情呢。”
“母妃就是在你说她的事情,”衡阳王妃语重心长道,“御儿,你听母妃的话,那姜汀若关着便关着罢,你再娶一个世子妃,娶个兰质蕙心且家室相当的,将汀芳苑的那个忘了吧。”
“那母妃说娶谁呢”苏御抬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泛冷,“是娶侯府的还是伯府的,是丞相府的还是将军府的母妃难道不知,当初在京城我若真从这些高门家挑个世子妃,陛下还会放我回许州么”
当初皇帝在宗室中为太子挑选伴读,被选进宫里的大多都是封地多亦或是兵权重的王族世子,名义上是伴读,实则不过是牵制他们父王的质子罢了。
先前邹国深陷与岐国的战争中,襄国以频频趁火打劫,外乱不平,皇帝自然不希望国内起任何动乱,才会假借伴读之名,将他们这些世子选去了京城,留在了皇宫。
而他的父王是宗室中封地最大的,拥兵最重的,苏御自然当其中,被选进皇宫。他在各家的世子之中也算是年龄最长的,所以他才会最先想明白这个道。
他表现得越不成器,叫上面的人觉得他们衡阳王府后继无望,对王府的猜忌才会更小一些。
衡阳王妃自然也晓得这其中的道,当初才会勉强同意他娶姜汀若那个貌美却无多少才德的女人进府。
“如今不一样了,外乱已平,咱们甘居一隅,你不必再委屈自己,是该找个更合适的女子了。”
“咱们甘居一隅,可上面那位信吗”苏御眸中凛光闪过之后,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况且汀若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她挺得我心意的,我既娶了她,又将她娇惯成这般,自然是要对她负责的”
衡阳王妃被这话说得心里直犯堵“那沈清月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昨天陪她出去一整天,还给她买了许多衣服,今日还听说她起了个大早,给你熬了醒酒汤,你们这是”
苏御哧地笑起来“母妃你莫不是以为,我与那沈姑娘有什么吧”
衡阳王妃睨他一眼“除了那姜汀若,我可没见你对别的姑娘这般过”
苏御解释道“不过是她帮我找回了孩子,我昨天也帮了她一个忙罢了,母妃怎的会想到旁处去”
“那就好,”衡阳王妃这才安下心来,“那位沈姑娘瞧着是挺不错的,模样也好,可母妃听说她以前嫁过人,还以为你一时糊涂,贪图人家美色呢”
“母妃多虑了,她嫁过的人是太尉之子李君屹,便是我昔日在皇宫伴读时的同窗,我再不济,也不会去打兄弟媳妇的主意”
“那她今日早上给你送醒酒汤,”衡阳王妃心疑道,“她是不是对你”
“不过是人家懂礼罢了,母妃别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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