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如果這也是假的,他就不止是被騙這麼簡單了,他被玩弄的十分可笑,一步步的,完全地落進對方的陷阱里。
「那我們就不提這個了,」傅靖琛換了話題,自然地過頭,「冷嗎?」
宋雲諫搖搖頭:「還好,我剛才說的,你能理解嗎?」
不要有什麼誤會,尤其他和彥文修之間,不想要有任何人再有誤會。
「可以,」傅靖琛說:「但容許我再提一句,我並不是因為對你以前的人有意見,我承認我是有點醋勁,可這個猜測是因為我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巧合,有很多蹊蹺的地方,有關於你,所以我想弄明白。」
宋雲諫也沒多想,但還是為傅靖琛這番解釋感到暖心,他點點頭:「我知道,傅先生是個理得清是非的人,我沒有多想什麼。」
「那就好,」傅靖琛說:「所以,你是在他的幫助下完成了四年的學業,可以這麼說吧?」
宋雲諫說:「當然,沒有他就沒有我,如果剛剛的猜測不對。」
傅靖琛沉默了片刻,然後扯唇笑了一聲,像是諷刺的笑容,他繼續問:「你也是為了他來到蘭寧,選擇蘭財,做個老師?」
這一切說來話長,他那會剛回來,有很多想法,但都可以用這個統一解釋,宋雲諫鬆口道:「對,是跟他有點關係。」
「你是個戀愛腦?」傅靖琛用了這個鮮的詞,他的眼睛裡有審視質疑和一點不解,「宋老師,你有很多比做老師更好的選擇,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為了他放棄了更好的前途?」
做老師也是個穩定的職業,只不過對於學金融的野心家來說,還真很少有人為了做個大學老師讀出一個那麼高的學歷。傅靖琛的圈子裡,金融圈的精英還是玩股票的多,他可以負責任地說,進這個圈子的沒有佛系的,初衷都是為了搞錢,搞大錢,他見過太多豪賭,那些一擲千金的豪賭。
被問到的是宋雲諫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漸漸地他發現,他這輩子最拿不出手的時光,都是那四年,甚至連對那個人的感情都是拿不出手的,宋雲諫端起桌上的酒杯,低眸喝了一口,然後用一種無奈的口吻說:「盡情地取笑我吧。」
他變相的承認,承認當年留在這裡,是因為那個人。
承認做老師這個選擇,也是為了向他證明什麼,那些充滿年輕氣的衝動決定,今天來看,有多麼令人悔恨。
「取笑?」傅靖琛點點頭,感慨道:「是得好好取笑一下,取笑那個靠近你,能讓如今這麼防備冷漠的宋老師為他做出留在某個城市的決定?還是取笑一下我自己花了這麼多心思仍讓你對我抱有防備?」
他看出來了。
宋雲諫抬起眼睛,有些無措,他聽出傅靖琛的語氣有幾分凌厲,解釋道:「那是曾經,現在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向我證明啊,」傅靖琛拿出手機,遞到宋雲諫的面前,目光里有一抹堪稱兇殘的東西,「宋老師,打給他,向我證明,你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傅靖琛說著站起身,宋雲諫不知哪句話惹他不快了,傅靖琛走到他的面前,站在他的身前,將手機丟在宋雲諫的腿上,一隻手蓋在宋雲諫的頭頂,像在克制什麼,「我知道這是個沒必要的舉動,但我心裡失衡,甚至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現在醋得很,即使你跟他的事是曾經。」
宋雲諫看著丟過來的手機。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如何他會好受點?如果傅靖琛連他曾經跟別人的情感都吃醋,宋雲諫會感到吃驚,他眼裡的傅靖琛,總是像玩弄感情的高手,吃醋什麼的才不會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他冷靜又理智,但這會,卻有點不一樣。
傅靖琛說:「跟他說你不在意他,當著我的面。」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跟個鑽牛角尖的小孩一樣,半晌,傅靖琛又蹲下身,扯了扯宋雲諫肩上的外衣,語氣溫柔了下來,表情卻控制不住依然強勢,「跟他說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跟他說我的名字,跟他說我吻過你。」
他的手背碰過宋雲諫的臉,柔情又野蠻:「宋老師,跟他說,好麼?」
宋雲諫在他的注視下拿過手機,此刻的手機是寒涼的,傅靖琛的手卻是滾燙的,他剛剛將手機亮屏,又低頭下去對上傅靖琛的眼睛問:「有別的選擇嗎?」
傅靖琛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有,很俗,吻我。」
宋雲諫指尖顫動了一下,而後相當不能理解地問:「這樣就能讓你心裡好受?」
他的醋勁能大到這個地步,宋雲諫是萬萬沒想到的,或許他低估了傅靖琛對他的情意,此時說不上是驚喜,還是驚嚇。
傅靖琛道:「對宋老師來說,這是簡單還是為難的事?」
宋雲諫認真地想了下,模稜兩可地回答:「不算簡易。」
傅靖琛輕笑:「你從沒主動吻過我,想來對你不是易事,我求一個吻,還顯得簡單嗎?」
宋雲諫收回那個想法,傅靖琛還是厲害,左右都是於他而言不易的事,他這個刁鑽的壞人,只要能從自己這裡偷得半點的好處,哪裡會輕易放過他?
宋雲諫將電話撥了出去。
傅靖琛蹲在他的面前看著,似要就這樣聽著,但令人沒想到,甚至沒有準備的是,電話剛剛撥出,宋雲諫便彎下腰,主動吻上了傅靖琛的唇,面前男人的唇瓣冰冷,正在等一個火熱的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