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内心挣扎,最后下定决心般抬眼看她,“至少,让我今天去做证人。”
陈美云满眼失望地看着他,用力将他推进卧室,反锁上了门。
铁枝
宋昭刚一反应过来,门已经被锁死。
他用力拍着门,“妈!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答应你!我只见他这最后一次!”
回应他的,只有陈美云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宋昭绝望地坐在地上,看着窗外。
外面的天气灰蒙蒙的,很是让人不安。
自从他被从废弃烂尾楼解救回来,他的卧室就变成牢房一样的地方。
厚重的门,只要从外面反锁,那么从房间里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为了防止他跳窗,还焊上了防盗窗。
那么粗的钢筋,根本没办法突破。
除了让陈美云打开门,他找不到任何出去的机会。
而他今天必须出去。
他用力拍着门,嗓子都喊哑了,门外也没传来丝毫动静。
陈美云就这么心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宋昭急地在房间里团团转。
他抄起椅子砸向门把手,纹丝不动。
焦躁地将椅子狠狠砸向窗户,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密密麻麻的铁枝缠绕在窗子周围,没有丝毫逃生空间。
他坐在地上,巨大的不安席卷着他。
身上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庭审开始了吗?沈司衍的律师靠谱吗?有人替他作证吗?
一个一个问题向他砸来,将他逼进了角落。
余光瞥见脚边的玻璃碎片,他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他割伤自己,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出去之后包扎一下伤口,是不是就可以赶上庭审现场了?
手指摸上那块碎玻璃,冷硬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很怕疼,平常一个小小的伤口都会叫喊半天。
所以当那块玻璃接触到手腕的时候,他本能地退缩了。
但想想他只有这个机会,还是硬着头皮,闭上眼睛狠狠按了上去。
巨大的疼痛席卷着他,痛得快要昏厥。
他不知道什么程度才能流出来血,也不敢睁眼看。
直到有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上,他才停了手。
静静地躺在门旁边,看着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体内,流出门缝。
妈妈,你看到了吗?
可不可以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