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蘿聽出他語氣裡帶著一絲責怪,逐漸平復下來,輕聲道:「我沒有亂跑……我只是有事情要問你。」
她一雙圓眼盯著他瞧,終於想起來問他,「你方才……在做什麼?」
男人眉頭鎖得更緊。
他淡漠的眼光越過兩人之間不短的距離,不咸不淡地落在了她臉上,薄唇輕啟,「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
塗蘿抿著嘴角,思索片刻,便實話實說了,「我看到一道女人的影子,從那盞靈燈里出來,像是……像是活的!」
她本就不是擅長藏著心思的人,看到什麼、想著什麼,便直接說了。
祁渡收了劍,長指在劍鋒上一觸而過。
劍刃的光輝映襯在他眸中,顯得越發清冷寒寂。
「進來說。」
西閣,屋內。
塗蘿一進來,就仔細打量著那盞靈燈。
不同於她方才見到的奇景,此時此刻,這盞燈已處於熄滅狀態,看上去於其他燈盞並無二致。
祁渡見她始終盯著靈燈,冷不丁出聲,「離燈遠點。」
「哦……」
塗蘿不情不願站起身,「我只是看看,又不會弄壞……」
聽著她的抱怨,祁渡眉頭微皺,閃過一抹不贊同。
但終究沒說什麼,只道:「今日所見,不可外傳。」
又是不可外傳……
塗蘿覺得,自從祁渡南遊歸來之後,他似乎變得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就比如她要保守的秘密,一下就多了兩個。
「那你能告訴我,剛才那道影子是什麼嗎?」
「這不關你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聞言,塗蘿心一梗。
這叫什麼話?
他們都要成親了,自然是要坦誠相待,彼此坦然的。
即便是有什麼不方便告訴她的話,那麼好好跟她解釋也行,總不至於一句「不關你的事」就打發了。
這很傷感情的!
「我們以後就是道侶,道侶之間,本就該相互信任。」
塗蘿道:「祁渡,你若是不想告訴我,可以好好跟我說,不要這般冷漠。」
若不是知曉他或許只是本身性子清冷,塗蘿多多少少要生氣的。
但誰叫她心悅他。
……冷漠麼?
祁渡乍聞這個詞,眼神有些怔愣。
塗蘿見他久久不言,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逼你,但我要知道幾件事情,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你說。」
「……你剛才在做什麼?」
祁渡:「……」
塗蘿摸了摸鼻子,「我換個問題。」
她清了一下嗓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方才的影子,是個女人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