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姜辞低声呢喃着。
姜辞梦见,自己回到了上一回穿越,生育孩子的疼痛,几乎要将她劈开两半。
泪水滑落,额头冒出冷汗。
“殿下……殿下?”
鸢奴轻轻推着,尝试将搂紧自己的女子推醒。要是再任由她收紧环抱,鸢奴觉得自己的腰就要被勒断了。
姜辞骤然惊醒,看清眼前人后,松了一口气。
“抱歉,我做噩梦了。”姜辞松开了手,背过身去。
“殿下不必向奴道歉。”鸢奴平静地说。
无论是在燕国还是在姜国,没有人会向一个卑微的奴隶道歉。
“鸢奴,你相信轮回转世吗?”
背过身的姜辞望着天上的明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问,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回答。
鸢奴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像是静静溪流:“那殿下相信吗?”
“信吧,那样会过得有盼头一些。”姜辞随口胡诌。
这一句话无意间,透着深深的疲惫。
鸢奴只能看见姜辞的背影,可还是看出了些许苍凉的味道。
姜辞转身,借着月光寻鸢奴的眼问,“若是有来世,鸢奴想成为怎样的人?”
她定定地看着鸢奴,像是笃定地许下某个承诺。
“殿下,奴想要成为殿下喜欢的人,奴想要的心。此生如此,来世也如此。”
鸢奴的眼眸透彻,盈盈而动,就像是月光碎在了眼底。
姜辞:“咳咳……”
她轻咳了两声,再度背过身去,耳尖悄悄红透,连带着脖子也显出一片粉红。
“睡……睡吧。不早了。”姜辞局促地闭上眼睛。
在她睡着之后,鸢奴盘腿而坐,单手支着下巴端详着姜辞。
鸢奴伸出手指,逗弄她眼尾的睫毛。
那鸦翅一般的睫毛,只是轻轻颤动。
鸢奴勾唇一笑,眼睛里透出玩味,暗道:这样毫无防备的人,是怎么平平安安地在皇宫里,活了十年的?
次日清晨,辰时,也就是俗称的早上七点。
姜辞准时睁开了眼睛,真是无论是在哪里,都恨极了这种生物钟定律。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索着,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是了,就在昨天,她带回来一只鸢奴。
从今天开始,也算是要养孩子的人。
她给自己梳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推开门却发现空空如也。
她这冷清的南烟殿,居然连个值守的宫人都没有,简直是岂有此理。
姜辞打着哈欠,拖着懒散的步子,顺着记忆去御膳房取早膳。
端着盘子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鸢奴跪伏在地上。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
“鸢奴,你干嘛?”
“奴该死!居然睡得比殿下还要沉,还……还自己去寻早饭!”鸢奴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
见姜辞迟迟没有反应,鸢奴微微抬头。
当他抬头看见姜辞歪歪扭扭的发髻,还有松散的珠钗,又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下。
“奴该死,请殿下责罚!”
姜辞叹气,然后拖着声音无奈道:“那就罚你陪我一起吃早膳吧。”
鸢奴抬起头,看见姜辞睡眼惺忪地把托盘放下,又打了个哈欠。她含着筷子,非常随意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鸢奴,愣着干嘛,快来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