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櫻桃甜香鑽進鼻腔,宋黎想起來姐姐似乎也有一瓶這個味道的香水。他對這個印象深刻,實在是因為宋筱有一段時間每天都噴這個,然後美滋滋出門。
像是性轉版的地主家的傻兒子。
如果是以前,宋黎大概還是願意和對方交談的,父母一直在催,催得姐姐搬出去住以後十天半月找不見人,抓不到姐姐他們又開始把精力轉移到他身上。
宋黎也曾想著,接受父母的提議相親也行,找到一個談得來的女孩子,即便不那麼相互喜歡,能夠陪伴著走下去也可以。
可他現在不能這麼做了,他不可能在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性向的時候去相親。
太不負責任了。
女孩子和他聊了幾句,宋黎都禮貌應了,然後拒絕了女孩兒互加聯繫方式的提議。對方看他興致缺缺,識地離開,又回去和一起來的小姐妹說話了。
值得慶幸的是,顧錦年並沒有再來找他。
宋黎握著手機,屏幕上是從坐下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以來他瀏覽了幾十遍的實驗數據,連文件都沒換。
已經十一點了。
覺得會所玩不盡興的人已經在嚷嚷著去夜總會之類的地方續場了,像極了前天晚上同學聚會吃完飯一部分人要轉場去唱吧的場景,只是這一次,宋黎清醒的很。
他搜索著姐姐的位置,想要告訴她,自己要回去了。
他先撞上了顧錦年的目光。
宋黎條件反射地退了半步,才發現顧錦年還在和蔣崢說話,剛才應當只是不經意的視線相交。
姐姐也在旁邊。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宋筱見他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扯到顧錦年眼前:「小黎,我一會兒不送你回去了,你顧哥住得離你近,我拜託他送你回去,你可以吧。」
「……」
流年不利大抵如此。
宋黎實在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無論是姐姐的表現,還是從同學會得到的信息,他之前都應該和顧錦年關係還算不錯。
可他記不清了,是那場爆炸的影響。
他失憶了。
他只丟掉了一部分記憶,他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他記得顧錦年這個人,卻始終對不上臉,但昨天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他,卻明確的知道這就是顧錦年。
宋黎覺得不可思議,又說不出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