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还真去了啊。”解奚琅感慨道。
谈夷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他对不起师哥。”
于谈夷舟而言,解奚琅排在一切人事前,是他的行事准则,宁玉祁虽说没有直接参与解家灭门惨案,所作所为也并非出于本意,但谈夷舟才不管他是被人控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谈夷舟只知道宁玉祁伤了师哥,让师哥不开心了。
仅这一点,就足够谈夷舟将宁玉祁碎尸万段了。
谈夷舟说的轻松,毕竟凡事以解奚琅为先,早就刻进他骨子里了,重逢至今,解奚琅也不是第一次听谈夷舟说这样的话,可此时此刻,他却比过往任何一次还受触动。
“小舟。”解奚琅伸手搂谈夷舟脖子,脸顺势埋进他的颈窝,像他小时候养过的猫那样,轻轻蹭了蹭。
细软的头戳到脖子,谈夷舟觉得有点痒,他低声笑了一笑:“师哥?”
“等洛阳事了,和我回扬州吧。”解奚琅道。
谈夷舟反问:“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不只是祭拜,”解奚琅抬头,亲了谈夷舟下巴一下:“是回扬州生活。”
扬州是解奚琅出生的地方,可他在扬州待的时间却不算长,等到大仇得报,解奚琅不想再四处奔波,他想在扬州安家。
和谈夷舟一起。
“好啊。”谈夷舟应的很快,生怕应慢了有变故:“师哥在哪,我就去哪。”
解奚琅心里趟过一股暖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紧谈夷舟,闭上了眼。见此,谈夷舟嘴角一扬,扯出一抹淡笑,也没再说话,而是像哄小孩睡觉一样,轻拍解奚琅后背。
窗外风雪正盛,室内却温馨异常。
*
解奚琅知道宁玉祁被谈夷舟杀了,但他没问谈夷舟是怎么杀的人,所以第二天听到羡竹的禀报,解奚琅还愣了一下。
“无头?”解奚琅皱眉问。
羡竹回道:“属下现宁玉祁时,他就没头了,地上的血也被雪覆盖住了。”
“头哪去了?”解奚琅这么问羡竹,视线却看向了身侧的谈夷舟,想到他说过的那句话。
谈夷舟笑着和解奚琅对视,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解奚琅的猜测。
一现宁玉祁,羡竹搜查了四周,但羡竹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属下不知。”
解奚琅心里有了答案,他不再盘问羡竹,挥手让他退下了。
“头我割了收起来了,等回扬州好带过去祭拜伯父伯母。”不等解奚琅问,谈夷舟便主动道:“我找到宁玉祁时,他正在喝酒,而且他并不意外我会去找他。”
谈夷舟说起昨天的事:“看宁玉祁反应,若我不去找他,他也不想活。”
虽然宁玉祁给他送来了证据,只是解奚琅才不会因为这就觉得宁玉祁是好人,宁玉祁确实可怜,但他的惨又不是他带给他的。
“死了也好。”解奚琅本来想等宁玉祁被良心谴责一段时间,再去了结他的命,谈夷舟这样做,倒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谈夷舟笑笑,跳过了这个话题:“早上秦星河来找我了,说是关昭谦想见你。”
武林大会那天关昭谦也在,只不过他藏匿在人群里,后面暴乱他才现身。关昭谦功夫不错,那日大战他没有受重伤,谈夷舟带着羡竹等人快平定暴乱后,关昭谦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受伤的秦星河离开了。
“他见我做什么?”话说完,解奚琅才想起关昭谦曾故意让秦星河来结交他们,为的便是秋风乱。
解奚琅瞥了谈夷舟一样,已经知道关昭谦为什么要来见他了,换而言之,与其说关昭谦是来见他的,不如说是来见谈夷舟的。
谈夷舟也想到了这里,他问解奚琅:“师哥,我们要告诉他吗?”